她是个冒牌小姐,本来就心虚,很怕自己完不成任务会被父亲嫌弃。
否则的话,她打死都不会向穗和低头服软。
“穗和,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父亲说了,只要你愿意替二哥哥说情,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这话就可笑了。”穗和说,“我一个做下人的,哪有那种手眼通天的本事,能把国公府的公子爷从大理寺的大牢里捞出来,倘若我真有这种本事,我想要什么没有,又何必从你们手里讨什么好处?”
宋妙莲噎了一下,讪讪道:“虽说你现在不在裴府住了,可咱们说到底都是自己人……”
“这话就更可笑了。”穗和说,“你们打我,骂我,囚禁我,折辱我,毁我清白,把我往死路上逼的时候,怎么不当我是自己人,自己人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不觉得很讽刺吗?”
宋妙莲哑口无言,呆呆地看着眼前衣着素雅,妆容精致,气度从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光芒的女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刚刚第一眼看到穗和,她就发现了穗和的变化,相比在裴府时那个可怜的受气包,如今的穗和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穗和,你现在,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她由衷地说道。
穗和笑了笑:“多谢大娘子夸奖,远离人渣,你也可以的。”
“……”宋妙莲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
穗和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径直回了调香室。
宋妙莲看着她步调优雅的背影,嘴里泛起淡淡的苦涩。
她何尝不知道裴景修是人渣,可是,她已经嫁了,说什么都晚了。
她虽然顶着国公小姐的身份,但她出身乡野,行为粗俗,一无所长,认亲之后,因着浅薄无知,闹了很多笑话,真正的高门贵族根本不屑和她结亲,那些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人家,她又瞧不上。
好不容易遇到裴景修这样年轻俊朗,才华横溢,前途无量又不嫌弃她的人,她便奋不顾身想要将人抓牢,为此不惜婚前就和裴景修有了亲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