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带着人怒冲冲离开,裴砚知不慌不忙,迈步上了台阶,宽大的袍袖被晚风吹的猎猎招展。
“多调些人来守在这里,今晚,没有本官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都察院!”
裴砚知去了关押宋绍阳的大牢,右都御史已经差人请了好几个太医和城中擅长治疗外伤的大夫来为他诊治,说那一刀刺在右边胸膛,虽然危险,好在没有伤及心脏,能撑过今晚的话,还有活着的希望。
右都御史年近五十,头发半白,很是沉稳老练,对裴砚知说:“是一个叫刘来的狱卒干的,他捅了宋二公子之后,自己当场就自尽了,想必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不干就会连累家人之类的。”
裴砚知倒也不觉得意外,他只是没想到,安国公真能对亲生儿子下此狠手。
皇帝先前还说虎毒不食子,可他刚刚一看到安国公,就知道这事定然是安国公没跑了。
否则以国公府到都察院的距离,安国公就是飞,也不可能比他先到达。
但不管怎样,宋绍阳确实受了重伤,倘若安国公请来圣旨,或者拿此事为借口跟他闹,他还真是没有办法。
为今之计,就是连夜找出给狱卒下达命令的人,再顺藤摸瓜,拿到安国公买凶杀子的证据,等他把证据拍到安国公脸上,看那老贼还如何蹦哒?
于是便对右都御史道:“让人去查刘来所有的关系,看他今天都去了哪里,接触过什么人,平时和谁走得近,家里有什么难处,可能有什么把柄被人利用,天亮之前,一定要查出来。”
右都御史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差人去查。
“今晚怕是又要通宵,裴大人先去吃点东西养养精神吧!”
裴砚知点点头,却没有离开,等他走后,又回了宋绍阳的牢房。
此时的安国公,已经到了宫门外,正等着侍卫去向皇帝通传。
这暗潮涌动的一夜,睡梦中的人们毫无察觉。
次日一早,红日东升,天气晴爽,长公主用过早饭,梳妆打扮之后,就带着穗和和另外几个婢女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