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摇头:“不是的穗和,我是怕我连累你,怕你再因为我受到伤害。”
“那又怎样?”穗和说,“难道大人没有介入我的生活时,我就是无忧无虑的吗?我在西院过的日子,难道比在宫里更好吗?在宫里被五皇子惦记,在西院难道没有被裴景修惦记吗?我不是一直都在泥沼里吗?”
“……”裴砚知被她问住,半晌才道,“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穗和倔强地问,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大人知道我在宫里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吗?
因为大人在外面,因为知道大人在为了救我出去而努力,才觉得日子是有盼头的。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见到大人……”
她偏过头,以袖掩面:“现在,终于可以见到大人了,大人却告诉我,你错了,你不该招惹我。
既然如此,大人不如不要救我出来,我再也不想回到西院,每天晚上想着怎样逃避和裴景修同房。”
她又转回头来看他,泪水爬了满脸:“既然横竖都不行,大人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放下,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裴砚知看着女孩子被泪水濡湿的小脸,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矛盾和纠结,纠结到肠子都打了结。
末了,他长叹一声,伸手将穗和拉过来,搂进了自己怀里。
“别哭了,是我不对,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从今往后,生也好,死也罢,我尽力护你周全就是了,若实在护不住,你也别后悔今天的决定。”
“我不后悔。”穗和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他的怀抱结实又温暖,让她的委屈无限放大,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倾泄而出。
“好了,不哭了,脸上的胭脂都冲掉了。”裴砚知掏出帕子给她擦泪,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哄一个姑娘。
他越是这样,穗和越想哭,在宫里这么多天受的惊吓,受的委屈,统统化作眼泪流出来。
裴砚知哄不住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将那轻声的呜咽悉数堵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