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国公夫人更觉得丢脸,弯腰扯起李嬷嬷,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你这个黑心烂肠的老货,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这样欺瞒于我,把我们全家当傻子一样戏耍,回头让国公爷禀明圣上,诛了你九族都不为过!”
李嬷嬷被打得眼冒金星,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咚咚磕头,磕得额头鲜血淋漓:
“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死不足惜,但二小姐她什么都不知道,请夫人网开一面,饶了二小姐吧!”
“呸!”国公夫人啐了她一口,“事到如今,你还有脸叫她二小姐,她算哪门子的二小姐,你们一家三口都干了什么龌龊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我招,我招。”李嬷嬷抬起头,顶着一脸血面向众人,边哭边讲,“我服侍夫人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安守本分,大公子二公子都是我帮忙带大的,夫人看重我,说马六忠厚老实,把我配给了他。
可马六只是看起来忠厚,实则好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他无父无母,我要做工替他还债,生下女儿无人照料,就送去了乡下姨婆家。
大小姐比我女儿晚半年出生,也是我帮着稳婆接的生,我帮着洗的澡,大小姐脚上的胎记我见过无数次,早已铭记于心。
大小姐不到三岁,跟着夫人去看花灯,不小心在灯市上走丢了,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国公爷重金悬赏也没能将人找回。
马六因为欠债不还,被人打得失去了生育能力,因此我们膝下就只有那么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儿。
马六听说国公爷重金悬赏找孩子,就打起了歪主意,让我把大小姐的胎记画下来,不知通过什么门道找到了鬼手六,让他在我女儿脚上刺了个一模一样的胎记。
我说两个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根本没法冒充,可他打的却是长远的主意。
他说现在不行,过个十年二十年,谁还记得孩子长什么样,到时候就只能凭着胎记认人,我们膝下无子,十几年后岁数大了,正好把女儿送进去,后半辈子就有了着落。
他是个赌徒,什么都敢赌,为了赌赢这一局,他让我对外声称女儿生病夭折,也不许我回家看女儿。
后来姨婆去世,他就把女儿送到了别的人家,连地址都不告诉我,直到一年前,他觉得时机成熟了,才把地址告诉我,让我透露给夫人。”
李嬷嬷一口气讲完,又转回来跪在地上抱住国公夫人的腿:“夫人,这些事都是我和马六干的,莲儿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那胎记她也不知道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