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很是无语,借着路旁落地宫灯的亮光看他:“你方才是怎么答应大人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忘了吗?”
“我没忘。”裴景修说,“我答应和小叔光明正大较量,可这个较量指的是官场,不包括你在内。”
穗和越发无语:“你非要这么狡辩,我无话可说,但你别忘了,你是要当爹的人了,宋妙莲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却还来纠缠于我,你自己不觉得荒唐吗?”
裴景修顿时哑了声,脸色很是难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妙莲服了那么多避子药,居然还能怀上孩子,那孩子就算能顺利生下来,只怕也不会像正常人一样健康。
万一是个傻子,是个残疾,他该如何是好?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在捉弄他,他想要穗和,老天爷偏不让他如愿,偏要将他和宋妙莲捆绑在一起。
是不是只有杀了宋妙莲,他才能彻底解脱?
可那个孩子怎么办,难道要他亲手扼杀自己的骨肉吗?
这样的话,他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他左右为难,一回神,发现穗和不知何时已经走得无影无踪,空荡荡的庭院里,只剩他形单影只地站在寒风中。
穗和对他,真的再无半分情意,半分留恋。
他苦笑一声,转身向府门外走去。
“二姑爷!”一个仆妇匆匆走来叫住了他,“老夫人让你带二小姐回家,让二小姐好好在家安胎,生产之前不要再到处走动。”
裴景修愣住,很快就猜到,老夫人就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不让他们登门了。
他皱眉沉思一刻,对那仆妇说道:“今天太晚了,二小姐动了胎气,走夜路不安全,让她先在这里住着,我回家收拾收拾,改天再来接她。”
说罢不等仆妇再开口,他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