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一回,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穗和只顾着看裴砚知,却不知裴景修也正看着她。
她眼里满是对裴砚知的担忧,却连一个余光都不曾给裴景修,这让裴景修很是失落。
到了这个时候,裴景修知道自己不该再有任何奢望,可穗和那样担心小叔,就没想过他也和小叔一样犯下了欺君之罪,也是要获罪的吗?
裴景修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他获罪,穗和应该是最高兴的吧?
穗和刚刚和他对质时那样咄咄逼人,看起来好像巴不得他直接死掉。
如果他真的死了,穗和会为他惋惜或者流泪吗?
也许不会。
她说过,她对他的心,早就死了。
他忽而又想,如果小叔被判斩首,而他还活着,穗和还有没有可能重新接受他?
就算不能接受他,至少也不能和小叔成亲了。
裴景修顿时激动起来,仿佛在令人绝望的黑暗中看到了一抹亮光。
他定了定神,满怀期待地看向皇帝,等待着皇帝宣布对裴砚知的判决。
满殿寂静中,皇帝开始历数裴砚知的罪名:
“裴砚知身为左都御史,离经叛道,德行有亏,目无法纪,结党营私,欺君罔上,不敬君王,如此种种,罄竹难书,罪不可恕……”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裴砚知:“按理应将你即刻拖出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念在你也曾为大庆朝堂贡献良多,劳苦功高,现免去你一切职务,暂押大理寺大牢接受审查,待罪证完善后,择日发配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