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天的曹家渡在夜晚来临后,便不允许泊船了。
临近亥时,澜江上驶来一艘二十余丈长的货船,缓缓靠近渡口。
船身上“江州漕帮”四个朱漆大字已经斑驳过半。
此刻的渡口仓库内,百名苦夫正在静坐守候。
虽说上次曹家出事后,所有一干车夫全部身亡,但实在架不住这次给的酬劳颇丰呐。
之前,一名苦夫帮着上船后,再到野岭渡下船,这一夜的功夫,便可获得二银子。
早知道,他们平日在这渡口装卸一天,却只得到八十钱来说,这银子确实高了不少。
且在这苦夫圈中有传言说,上回出事后,这曹家因怕事情闹大,每位苦夫的赔偿款便就高达二十两银子呀!
如此一来,当听说今夜这曹家又要在码头上船时,前来应征的苦夫依旧络绎不绝。
虽说不是希望身死后能得到赔偿,但毕竟这活也不是你想做便做的。
而更让这群苦夫庆幸的是,这渡口管事更换后,他们这回的工钱竟也涨到了二两银子。
由此可见,他们先前所得的八十钱,大头全被那先前管事钟厚和帮头贪墨去了。
…
此时仓库旁的屋子内,有着炭火的助力,倒是格外温暖。
这屋子内,颇为罕见曹正淳父子和曹府管事竟然都汇聚一堂了,如此可见,今日这批盐,曹家是极为重视了…
此刻若是别人在此,定然惊讶万分,只见那曹保安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哼!老曹,老夫是如何也想不到,那钟厚死了还给我找不快!”
“这几年,谁知他究竟贪墨了我曹家多少银两!亏得老夫还当他真是忠厚老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