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
悬挂东山府牌照的两辆警车,在小洋楼没找到余阳,根据老支书的指引,从省道拐入通往砖窑的小土路。
车头尚未摆正,一辆辆满载渣土的斯太尔,裹挟着漫天黄尘,迎面而来。
警车司机连忙转动方向盘,打算开进土路右侧的麦地避让。
不曾想,跟在后面,满载电线杆的众多大型拖拉机,却疯狂按起了喇叭。
为首之人,更是不怕警察,站在露天拖拉机驾驶室,大声吆喝
“xxx,你让了他,我们后面都要让,我们拉这么重的东西,陷了麦地里,你帮我们推出来?”
坐在第一辆警车副驾驶的干事,连忙下车,“老乡,那我怎么办?”
“莽过去,渣土车马力大,让他们进麦地。”
“怎么莽啊?”
“撞过去,我赌他们不敢撞你。”
“你敢赌,我不敢赌啊!”
“草,你不撞他,信不信我撞你?赶紧的,我还等着拉第二趟呢!”
干事眼看拉电线杆的司机陆陆续续跳下拖拉机,挥舞着摇把准备干架,连忙招呼警车司机,“莽过去!”
警车司机当即拉响警笛,踩下油门,闭着眼向前开。
万幸,渣土车拐进了左侧麦地,虽然骂骂咧咧,却没停车。
下车的干事,再次钻进副驾驶,抬头却发现,十数辆渣土车过后,前面变成了无尽的砂石车。
还得继续向前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