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珠叫纳兰揆叙看了一眼,然后就命人烧掉了尸体和绢布。
纳兰揆叙还在惊愕中:“回文,真的是回文?他们真的能把那样晦涩的诗,变成一首歌功颂德的词。”
纳兰明珠认真为他分析漏洞:“你们选的诗不行,作诗的人才能不够,给了苗家更大的机会。对苗家人事估算错误,苗家人少,容易发现哪里出了问题。尾巴也处理得不够干净,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家里。”
纳兰揆叙愤怒道:“他们这是在挑衅我们纳兰家,太张狂了。”
纳兰明珠无语:“他们是让老夫又欠了个人情,让老夫感激他们放了你一马。他们不想和纳兰家彼此消耗,进行无用的争斗。”
但他知道二儿子听不进去这些话,于是退而求其次:“你还是把重心放在八贝勒身上吧。大阿哥政斗才智欠缺,以后他提的计划三思而后行。当心成了第二个被凌迟的相师。”
纳兰揆叙深以为然:“下次儿子一定会先问过阿玛,再做决定。”
等他离开后,纳兰明珠神色颓然坐在椅子上:“老夫还不如早点死了,眼不见为净。”
苗嘉卉对此一无所知,纳兰家想恢复往日荣光,必须付出点什么才对,她不偷不抢,是他们自愿送的。
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庭院深深,她想越过高墙去靠经商积蓄财富,太难了,也与她清高才女人设相悖。
建慈幼院很简单,京中许多夫人和小姐都喜欢做这些善事,就和施粥一样,不会惹人注意。
她向苗祭酒打听过曾祖母建女子学院的事,得知是教琴棋书画,女则之类,后来因为有位女学生出嫁到一个官员家里,被官员家暴虐待,女学生选择报官,女子学院被一众礼教扞卫者围攻,不得已才闭馆。
苗嘉卉听完立刻失去了兴致,觉得那不是真正的女子学院,而是封建礼教的帮凶。
她要建一个表面是慈幼院,其实是职业技术学院的地方。她要让女孩儿们读书识字,学习技能,悄悄惊艳所有人。
尤其是那些被遗弃的女孩,一定让她们好好长大。也许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无法得到解放,那就让她们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能生活下去,再谈思想。
回到王府,她边着书边绘制慈幼院蓝图,思考着怎么藏锋,卡文想不通时就去揍宜修一顿,回来继续想。
这日,琳琅禀报账目情况时,特意提了一句:“主子,库房里已经堆了许多香了,要不要熏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