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年赶到警局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他连伞都没打,就冒雨跑了进来。
纪言姈在她亲妈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警局里看门的狗都忍不住要去她跟前安慰两声。
她身上披着一件粉色长款外套,外套下是被我撕烂的吊带衫与半身裙。
纪母明明给她带了全套的衣服来换,还有全套的化妆品。
可她就是坚持保留最原始的惨状,连身上的伤也不许她亲妈处理,只为让贺祈年看了心疼。
“言姈,你还好吧?”
贺祈年进门后就像没看到我一样,直接奔向他心尖上的人。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在看到纪言姈被我扯得鸡窝一样的头发和高肿的脸颊时,他还是狠狠瞳孔地震了一下。
纪绿茶本来就哭得快要断气,如今靠山来了,一把扑进狗男人怀里就开始痛斥我的罪状:
“我被她打了,还,还被她扒光了!好多,好多路人都看到了,还拍了,拍了照。我不想活了……”
“祈年,你让我去死吧,我没脸活了!”
说罢,她卯足力气一把推开贺祈年就要去撞墙。
粉色外套如同开败的花朵般,凄然落地。
我捧着盒饭的手微顿,怀疑这个动作纪绿茶偷偷在家里练了好多遍,不然怎么做到如此矫揉造作?
“言姈!”贺祈年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死死揽在怀里。
纪言姈拼命挣扎,满脸的悲痛欲绝,“让我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贺祈年手臂肌肉绷紧,青筋根根暴起,恨不得将心爱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