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还在埋头的用他的刷子,小心翼翼的清洗着石碑上的血迹,渐渐的,上面的血迹在刷子的一遍遍刷洗下,化作血水流向了地面,而赵谦的脸色,也随着血迹的渐渐变淡,而变的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赵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继续清洗,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吴昊正拿着一沓手稿,站在了他的身后。
吴昊表情复杂,静静的看着赵谦,他手里的手稿都是刚才从赵谦的小布包里取出来的,此刻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在害怕,他害怕事情的真相,会是跟他心里怀疑的一样,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情形。
石碑上的血迹越来越淡,然后一首殷红的诗文出现在了石碑上,那首诗是用茜草根萃取的红色染料写下的,所以尽管赵谦很用力的想要将它洗去,但最终却没能成功,看着这首诗,赵谦的额头开始有些微微冒汗了。
“别费力气了,我已经看到这首诗了。”吴昊忽然冷冷的道。
赵谦回过头,吓了一大跳,紧张的看着吴昊,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破烂的衣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吴昊走到了石碑前,缓缓道:
“饮马斜阳下,蓦然悲故乡。
马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
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真是绝妙,这首《饮马话斜阳》,的确是一首难得的千古佳作,想不到你一个专职给朝廷喂马的马奴,居然能写出这种万世流芳的神作来,当真是了不起。”
赵谦吓坏了,一个劲的道:“神探,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喂马的贱奴而已,我怎么可能写出这种好诗来,这首诗,不是金科状元写的吗,这几天每个人都在传这首诗,我知道的……”
吴昊仿佛听不到赵强的话似的,继续看着石碑上的那首诗的落款处,口中念道:“无名氏绝笔,呵,难怪了,你署名绝笔,难怪孙山跟赵文玉都敢抄你这首诗了,他们都以为你这个原作者已经死了,所以就算抄了也不会有人揭穿他们,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你跟他们开了个黑色幽默玩笑,他们都被你耍了。”
赵谦惊慌失措的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吴昊将手上的那一叠手稿递到了赵谦的眼前:“这首《饮马话斜阳》,跟碑文前面的那两句痛斥状元是窃文贼的笔迹一模一样,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你的这些手稿上的笔迹,跟碑文上的一模一样,这你怎么解释?”
赵谦汗如雨下,口里吱吱呜呜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