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种极度的不公平,在有了法不责众这个词之后,就变的冠冕堂皇,理直气壮了,所以在吴昊眼里,这个词的发明者跟使用者,全都是人神共愤的无耻之徒!可以说,他们对受害者的罪过,比凶手更甚!
秦诗若长吐了一口气,缓缓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万一最后查出来,年家村的村民们真的犯过不可饶恕的罪过,那……”
吴昊语气坚定道:“如果真是不可饶恕,那就不必饶恕,他们就必须承受他们该承受的惩罚,只有那样,我们才能无愧死者的亡灵,也无愧自己的良心。”
吴昊在来之前就意识到了这次行程可能的后果,所以他才会让秦诗若带了大批禁军前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秦诗若道:“既然是这样,那他们打软饼的时候,那也是犯了重罪,你干嘛要大度饶过他们。”
吴昊道:“因为在我眼里,这是可以被原谅的,以前软饼只是个穷书生的时候,又不是没挨过别人的打,那个时候按照律法只是赔点银子,然后对凶徒略施惩戒就可以了,难道现在做了官就不同了吗?
我知道大唐律法规定的是,官打民是可以无罪的,而民打官却要被处以暴乱之罪,可我不喜欢这条律法,这条律法只会让更多奸官有恃无恐的欺压老百姓,所以我不会遵守这条律法的。”
秦诗若撇撇嘴:“那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官跟民肯定也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啊,毕竟能做官的人,大多都是读过书,明事理的人才,
但民就不一样了,这么跟你说吧,普通的大唐子民都是不读书的,所以才会有愚民这一说,这些人都很容易受人挑唆而闹事,如果民也可以打官的话,犯罪成本这么低,他们一旦闹起来,那国家还不立马乱套了。”
吴昊咂咂嘴,没有跟秦诗若争辩,因为秦诗若所说的也是封建社会的一个事实。
在封建社会里,大多数民众都只能为生计而奔波,除了大户人家得子弟,普通老百姓是根本没有条件去读书的,识字的都没几个,就更别说做学问了。
正如秦诗若所说,这些人很容易受人挑唆而闹事,所以为了自己的统治能千秋万代,历代朝廷都会订下这种有差别的律法,来威慑他们眼中的底下愚民,警告他们别乱来。
吴昊不想跟秦诗若争论这个问题,他现在只想把那个让年家村人人自危的鬼揪出来,看看那只鬼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秦诗若当然也想破案,可是现在年大伟的尸体已经没有了,死无对证,确实难办的很,可吴昊却很自信他能破案,因为他已经从佟路那里,得到了很重要的线索。
秦诗若连忙问道:“到底是什么线索,你别卖关子了好吧,快说快说。”
吴昊神秘的一笑:“我知道那个鬼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