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跟着陆舒容回了挽月阁,寻了件舒适的衣衫给她换上,又卸下发间的钗环,只留一只粉珍珠明月步摇。
如樱桃般大小的淡粉色珍珠被镶嵌在簪头,其后以金丝手法层层叠叠的攒出叶子的形状,再以由浅到深的绿色绒布填入其中。
加上陆舒容本就清妍中带着几分惑人的娇媚,这根步摇点缀在发间不仅没有喧宾夺主,反倒为她添了几分端庄姝婉之色。
又上了一层极淡的口脂,这才往书房去。
晚霞消散,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书房中,屏风之外,只燃着一盏约莫肩头那么高的灯。
屏风后,不若以往灯火通明,裴词安随意的躺在躺椅上,一本书盖在脸上,呼吸轻浅。
陆舒容又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的拿掉他盖在脸上的书册,趁着幽微的灯火,看见他缓缓睁开了眼。
“夫君可是累了?”裴词安本欲张唇,却感到柔嫩的指尖贴在他两侧的太阳穴,轻轻按揉着。
眉间徐徐舒展,又重新闭上了眼。
“今日回娘家了?”略微有些粗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天鹅绒一般的触感,叫裴词安在心底舒适的喟叹一声。
陆舒容点点头,“母亲前些日子因担心我而生了病,我不放心。”
一边说着咬了咬唇,见着裴词安面上平缓,又开口道:“方才母亲与妾身商量纳妾人选,妾身觉得兴阳侯府二小姐很是不错,母亲也很满意,还有舒颜,她一直倾心与你……”
裴词安眉间微拧,一贯清冷的心绪扬起细微的烦躁。
想也没想,抬手便被抓了她的手腕,扯着她拽进自己怀中。
陆舒容轻呼一声,额头撞上了他的胸膛,这才发现他连衣服也未换。
“妾身伺候夫君更衣可……”揉着额角,一句话只余几个字,却被他硬生生的堵住了唇。
陆舒容呼吸一滞,感到他身上的紧绷,随即软下身子揽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