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螺向来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更因着自己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性子,又比寻常闺阁女子多见些世面,常常眼高于顶,很是瞧不起后宅规行矩步的女子。
且因着帝京中的大多数女子往往被约束着,莫说是当面吵架,就是大声说话也会觉得伤了体面。
又加上秦红螺自小便受了裴家不少照顾,即便与别人发生口角,对方也会忍下,极少有人会跟她正面冲突。
今日被陆舒容几句话顶回去自然是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拿自己跟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后宅女子相比,直气得她心窝疼。
今日晚膳都没吃多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姑娘,您要的冰块儿来了。”小桃端着一碗冰块儿进来,“一下吃这么多冰块儿,伤了腹中公子可怎么办?”
早在私宅时,大夫便看出她这一胎是男胎,伺候在身边的人自然分外小心,只怕有个什么闪失。
小桃更是整日小心翼翼,可耐不住秦红螺的吩咐。
轻轻抚着肚子,秦红螺唇角上挑,“我看不上后宅女子,不过是因为她们那些手段在我面前不值一提!菟丝花怎能比得过经过烈日风吹的野玫瑰?”
“陆舒容还以为我对后宅手段一窍不通,如今也该好好教教她!”秦红螺目光一凉,暗暗的握紧五指。
她虽为外室,但自从入了裴词安私宅的第一日起,便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是外室。
莫说陆舒容,就是兴阳侯府的叶芷芙,也没被她放在眼里!
“嘎吱嘎吱”的嚼着冰块,直到小腹微痛,她才再次轻抚着肚子,“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又怎配作我的孩子?更担不起这偌大的国公府!”
凌厉的眉间又拧紧了些,才将碗塞进小桃袖中,“这个时候淮之也应该回来了,去传女医。”
小桃点了点头,匆匆跑了出去。
无需多时,老夫人和杜氏那边都得了信儿。
杜氏虽然不喜秦红螺为了进府而伤害裴词安的名声,但到底还是在意着孙子。
顾不上只用了一半的晚膳,立刻往小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