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到。”
听着外面的通传,红豆急忙打开房门,跪地相迎,“奴婢叩见少夫人。”
陆舒容穿了一件妃红色金海棠鸢尾长裙,外罩一件海棠粉缠枝牡丹朝阳大氅,屋内明亮的灯光落在她身上,照得她发间那只玉簪熠熠生辉,更加的明亮透彻。
陆舒颜目光就落在那只玉簪上,怔愣了片刻,发簪赠发妻!
忽然眸中含泪,嘴角不住的抽动。
陆舒容扫了眼坐在原地不动的陆舒颜,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红豆咬着唇,一时间犹豫不决,大着胆子看了陆舒颜几眼,却见她只是盯着陆舒容,不肯给她半分眼神,只好咬了咬牙,随着霜儿她们退了下去。
房门紧闭,一时间屋内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陆舒颜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迈得极缓,落在陆舒容发间玉簪上的目光却不曾移开半分。
微颤的指尖相互不住的绞扭着,陆舒容看着她站定在自己面前,只听她道:“他送你的玉簪,可真好看。他从来也不曾送我这东西!”
“发簪乃赠与正妻之物。”陆舒容看着陆舒颜眼中好似被刺了一般,眸中毫无波动,只存着几分淡然。
见陆舒颜在她面前泪流满面,只拧了拧眉间,轻叹一声,“当日你执意嫁进来,便该知晓的。”
说着,话语一转,“笑语楼,是你告诉周氏的?”
笑语楼这事儿,自从裴词安带她离开后,便被他抹去,不可能有人知道。
这事儿,她也只是对母亲说过。
那时她刚回陆家,母亲总是会问她这些年如何,起初不想对母亲说笑语楼的事,遮遮掩掩,仍被母亲察觉异常,却令母亲更加伤心。
从那之后母亲便不再问了,但忍不住一个人暗自流泪,认定了她在外面定是遭受了许多不堪。
那时她实在不愿见母亲如此,这才说了笑语楼与裴词安相遇的事,自己虽然出身青楼,但得以保全清白,唯一伺候过的也只有裴词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