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声,大门被推开。
陆舒容急忙将目光定在门前,想要看得清些,却总觉得眼睛酸涩,只能努力的揉了揉。
想要动,腿上却像是灌了铅一样,刚挪动一步,强烈的麻感从脚底席卷全身,脚下无力支撑,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扑向地面。
一定很疼!
麻痹席卷得那样快,叫她一瞬间除了这个再也想不到别的,只能紧紧闭起双眼,心里祈祷着不要摔得太狠。
“容儿!”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发生,自己却一瞬间掉进冰冷的怀中,金属的边缘有些尖锐,还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儿。
熟悉的嗓音叫她心中剧烈一动,猛地睁开眼,一晚上未进一滴水,唇瓣干涩的叫她一动便裂开来。
喉间颤抖,尚未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裴词安原本整齐梳上去的发稍显凌乱的垂下几缕,铠甲上染着血渍,有些已经干涸,有些还带着黏腻。
出门时提在手上的长剑早已被扔在台阶上,顾不上身上的血腥之气,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喉间第一次不由自主的哽咽,“抱歉,让你担心了。”
“来人,备水!”
横抱起陆舒容回了他们的卧房,一边吩咐着。
不用多说,感到她僵硬的身子便知道她定是在那里站了一整夜,心中如刀绞一般,拧着眉就要唤人来训斥,却被陆舒容急急的抓住手腕。
“不要怪她们,是我执意要等你的。”裴词安将她放在床上,面上的怒气并未因着她的话而消,只是看着站了一夜脸色不太好的陆舒容,终究将话都咽了回去。
收起手臂欲将她抱进怀中,又看了眼身上冰凉的铠甲,手上一顿,急忙将自己的铠甲退下,不顾里衣也染上了鲜血,收紧双臂,将她紧抱在怀中,才叫因厮杀了一夜而狂躁的心终于落了地。
下颚抵着她的颈窝,令人舒适的温度,亦能感到冰肌之下血液缓缓的流过,裴词安眉间舒展,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和煦。
“都结束了吧?城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