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干什么!”
裴嘉然忽然狠狠一推宋淮,面上的平静犹如破冰般裂开一道细缝,进而分出枝杈,延伸千里,尽数打碎。
“我没有娶她,真的没有娶她。”尽管裴嘉然使劲儿的推着,可历练在外许久的宋淮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文弱医者。
“我心里有你,你是知道的。我守住了咱们的诺言,然然,我回来了!”
“诺言?”裴嘉然丝毫不为所动,只任由泪水覆了面颊,“我从未应过你的诺言,你的诺言爱给谁给谁,我不要!”
“自从你要舍弃你我情谊那日起,咱们之间便断了!”
拆下簪子扬手就往宋淮涉身上刺去,吓得大内总管立刻白了脸,“裴小姐,不可啊!宋大人!”
见宋淮不闪不避,生生受了裴嘉然三簪,却仍紧紧抓着她的,不肯放松分毫。
“三簪不够,只要然然开心,这条命你拿去!”
伤口小却颇深,在裴嘉然惊恐的目光中汩汩鲜血很快便染红了一大块儿。
宋淮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渐渐地整个人摇摇晃晃。
裴嘉然顺势推开宋淮,拿起一旁的剪刀就往自己的发上剪去,“我裴嘉然今日立誓,与国公府再无干系,民女裴嘉然不愿嫁宋淮,唯愿长伴青灯,了此一生!”
“不要!”眼看着剪刀的利刃就要断了青丝,何氏面无血色简直要晕过去。
陆舒容虽有心阻止,可自己腹中还有孩子,亦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急声吩咐:“快、快拦下来!”
穆小王爷和宋淮一起冲上前去,只是那剪刀比寻常闺阁女子用的大了不少,乃是老夫人修剪花木用的。
穆小王爷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倒是宋淮,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把夺过,紧紧将裴嘉然搂在怀中,掌心一道极深的口子,滴滴血珠渐渐汇成一条小河,自掌中落下。
“还不快请大夫!”陆舒容也是惊魂未定,急忙吩咐吩咐道。
“将大姑娘带下去,好生安抚。二婶还是先去陪大妹妹。”比起何氏面上的惊惶无措,陆舒容却是拧了拧眉,镇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