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啼鸣、太阳升起,勤劳的人们早早起床劳作,对于普通大众而言,他们根本不知道昨夜有着关乎国家命运走向的事情发生,即便知道也不在乎,最多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感触最深的莫过于钱越来越难挣,起早贪黑挣不了三瓜俩枣,还被老爷官们以各项名义克扣,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这便是龙国现状。
而对于京城权贵来说,过去的一夜是惊心动魄的一夜,几大家族的博弈不亚于一场厮杀,利益的波动意味着官场的震荡,谁能稳如泰山,谁能壮士断腕,谁是最后的赢家,两粤的局势牵动着他们的心。
当夜的总兵府,沐青山连杀十几名官员,直杀的人心惊胆战,而赵佳怡凄惨的叫声更是让人头皮发麻,但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并不准备就此罢休,消息传出,震人眼球,谈判桌上的人不得不加急摊牌。
宁玉本想保住粤东,但随着马家堡易手,沐青山咄咄逼人,无奈之下只能妥协,最后只保下寥寥几人,这意味着他苦心经营十几年,根深蒂固的粤东失去控制。
此前面对他的登门,玉家家主玉临风并没有出面,接待宁玉的是玉诗雅,对此宁玉倒没觉不妥,当年玉兔身死是扎在彼此心头的刺,能进玉家大门已经不易了,还能奢望什么?但接下来面对玉诗雅不咸不淡的语气他也着实坐不住,最后干脆直接摊牌:粤东及马家堡送与玉家,只求将一众官员放回来。
玉诗雅这才不慌不忙给沐青山打去电话,随后告知能回来个七八个,问他要不要?宁玉打落牙齿往嘴吞,最后愤怒离开玉家。
玉诗雅看他背影一阵冷笑,要不是为了沐青山她根本懒得搭理对方,两粤的事情她已知晓,沐青山不可能把粤东官员杀光,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两人都懂,此举也只是借助宁玉好顺坡下驴,既一统两粤又不止太过火。
可怜宁玉一时乱了章法没反应过来。但接下来一件事让他暴跳如雷,郭淮居然让他把裴家的势力归还,虽然承诺做出补偿,但此举无疑有趁我病要我命之嫌,尽管郭淮苦口婆心解释其中缘由,但宁玉刚失了粤东,此刻火气正旺,对郭淮说辞嗤之以鼻:为了你儿子要动我的势力,你为什么不承诺龙天佑将岳忠的势力归还?那样岂不是更省事?
两人都在气头上,争吵一番不欢而散,尽管事后宁玉主动妥协,但隔阂的种子已在彼此心头种下。
对此诸葛侯推得一干二净:我没让你承诺国主还裴家地盘啊,你要如此我能怎么办?
郭淮不知道的是,他匆忙进帝宫的时候,诸葛侯已经给龙天佑打去电话。
此时的宁玉站在院中在盘算眼前局势,粤东是他经营多年之地,骤然失手又怎能甘心?朦胧夜色中,一名醉鬼晃晃悠悠经过,他手拿酒瓶,时不时往嘴里灌两口。
宁玉望他眉头紧皱,心底一声长长的叹息:自己两个儿子,一个整日消沉,醉生梦死不愿醒,一个也不知见到了什么,被吓得时常发疯,唉!当年逼宫之事看似占了上风,实则有家道中落的痕迹啊。
醉鬼便是宁龙,他叛变之后求死不成,之后玉兔噩耗传来更是一蹶不振,自此整日借酒麻醉,始终不愿面对现实,宁玉为此想尽办法,但心死的人哪里又有良药?
“龙儿,你到底要为父怎样才肯罢休?五年了,你天天如此,这件事就真的过不去了吗?”宁玉痛心疾首道,宁龙曾是他的希望,是继承宁家的不二人选,但却荒废至此,属实痛心。
宁龙看也不看他,边走边往嘴里灌酒,他如行尸走肉,整个人早就空了。
“龙儿,你能不能振作起来,现在咱们宁家举步维艰,对外,楚君两家处处掣肘,龙天佑步步紧逼,郭淮与我已有不合之势,对内粤东已失,马家堡易手,你弟弟更是时常发疯,你知道为父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吗?你要逼死为父吗?”
宁玉边说着老泪纵横,但宁龙不为所动,他已经封锁内心,情愿永远不醒来,甚至喝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