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导致张伯玉丢了前山主寨。
他没有恋战,果断抛掉部分地盘和人马,收缩入山,以避免和朝廷军主力对决。
陈知兵攻了一阵后,占住已有地盘,也将兵马暂歇。
危机暂时解除后,张伯玉第一时间把先前联络的线人孙吉和守关司马范僵拉到一块,当面对质。
范僵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悉数道出。
孙吉更是惊地连连解释:“我们绝不敢欺瞒张统领!您便是信不过我们,也应该信得过您背后的人才是,他们没有欺瞒您的理由啊。”
约定的计划破产,反而使张伯玉蒙受损失。
稍有不慎,他就会被打成‘诈降义士’的标签。
而吃了亏的张伯玉,大概率会如他所愿,送他去就义。
“头,跟他们说个屁!”
张伯玉身边,一名面容粗犷的大汉怒道:“害咱们损失上千个弟兄,丢了前沿山头,直接拖下去剐了便是!”
“莫急,让我想想……”张伯玉抬手打断对方,陷入了沉思。
计划突然有变,无非三点原因:
第一,梁兴欺骗了李氏,他从头到尾就是周彻的人,在故意引诱自己入网——可能性极低,涉及到出卖大军,李氏怎敢用不可靠的人呢?
而梁兴如果是和周彻穿一条裤子的,又怎么会被委派成他的监军呢?
再有,孙吉和范僵两人也是铁证——这两人可是拿命陪梁兴梭哈的。
第二,李氏欺骗了自己——几乎不可能,自己和李氏无仇;相反,除掉周彻才符合李氏的利益。
那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梁兴出事了。
要么,消息走漏,被对方趁机反制;要么,周彻正好打算搞梁兴?
不对,如果只是为了反制捞点战功,那他已经占到了便宜,为何还要摆出作战到底的架势?
莫非敌人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张统领!”
这时,门口一人慌张而入:“河东出现了重大变故,我家公子请您即刻率军入河东,镇压叛乱!”
“叛乱!?”张伯玉眉头猛地一沉。
“是!”来人点头,贴胸取出一封信递了上来:“具体事宜,我家公子都写在上面了。”
张伯玉看过之后,嘴角喃喃:“盐帮……周角……沈信……举事杀了李宗主……难道!?”
其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范僵是吧?我问你个事。”
“张统领请说,在下知无不言!”
“你到箕关后,见过几次你们的六皇子?”
“一次。”
“什么时候?”
“初到之时,进攻箕关后,他邀了众人吃酒。”
“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往后他日夜笙歌于帅帐中,我们这些人见不着。”
张伯玉攥紧了手中信,又问孙吉:“你呢?”
“我一次都未见过。”孙吉说道,担心自己道出情报太少,又连忙道:“但我久跟在监军身边,听监军提起过此事。”
“莫说其他军官,就是监军往后也未再见过六皇子本人了。”
“前番朝廷下了文书来,要求他进攻箕山策应二皇子,监军去找他,还被甄武装酒疯挡了回来。”
“有意思了……”张伯玉眼中精光爆闪,对送信之人道:“回去告诉你家公子,就说我已与朝廷军开战,待解决此处,便抽兵赶来支援。”
那人不敢多言,俯身行礼退去。
“来人,将孙吉范僵二人带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张伯玉又道。
“统领……”几个贼头面露不解。
张伯玉只是横了他们一眼:“要不,以后箕山听你们的?”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