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周彻一把推开月光似的白臀。
李翠萝彻底脱力,扶不住栅栏,滑倒在地。
周彻顾不得她,急切伸手去拾剑。
动作到一半,来人脚步停下,周彻也识出了她的脚步声。
停下拾剑,而是去提起自己的裤子:“韵姐……”
栅栏上来的梯口位置,正立着一道俏丽英姿。
没错,来的正是皇甫韵。
也只有皇甫韵,才会被盖越安静的放上来。
“在这就把事办了!?”
看清楚状况后,她先是下意识发出惊声。
接着似乎意识到如此言语显得自己很……业余?便又接上一声冷啐:“可真能尿!”
说完,许是觉得此言过于粗俗,黯灯下的双颊飞起红色。
趴在地上的李翠萝撇回头来,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道:“看来你是个干涸的女人。”
皇甫韵也不动怒:“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周彻听出来了,两人之间不对付。
这也是必然的。
周明一直没有放弃过打压周彻,而往日的周彻过于废物,完全依靠皇甫韵的庇护。
如此,两家女主人之间的碰撞又怎会少呢?
以往的皇甫韵,只怕吃过不少李翠萝的亏。
或许正是她会在此时此刻出现的缘由?
周彻思索之间,皇甫韵走到了李翠萝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戏谑。
“是要杀我泄恨么?”
李翠萝语气逐渐平静,但喘息依旧,可见之前的浪潮将她卷得有多高。
“需要么?”皇甫韵蹲下身去:“见惯了盛气凌人的皇嫂,今天这副姿态,倒是新鲜得紧呐!”
说着,她扬起巴掌,啪的一下落在对方臀上。
李翠萝猛地别过头来,盯了皇甫韵好一会儿,忽然娇笑起来:“看来你还没吃过?”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没尝过肉滋味!”
李翠萝香舌一扫红唇:“那我得谢谢你,守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还给我先尝了,您可真是个好人呢~”
皇甫韵面色微凝,冲周彻道:“把她弄服气!”
“啊?!”
“啊什么啊?你不喜欢?”皇甫韵……
——河东西部,主战场——
被围困多日、粮草早已耗尽的唐继业,率部向郭镇岳投降。
如此,包括伤员在内,停留在此的两万五千大夏中军精锐,被郭镇岳一口吃下。
莫说其他人,便是郭镇岳自己,此刻的信心也已膨胀到了极点!
他宣布,摆宴三日,以庆此功。
“郭公。”
酒宴进行到第二日,贾道便忍不住道:“李公已身死,这周角只怕难制。当务之急,不应在此庆功,而是速领兵回平叛啊。”
“再有,遣心腹回郡城,告知公子,让他莫要轻出与这周角交战,待您回军……”
“先生!”
贾道话还没说完,便被郭镇岳打断。
但这位已年近半百的河东统领,并无半点怒色,反而红光满面,很是客气的握住了对方的手:“想我盘踞河东这几年,虽说勉强挡住了朝廷锋刃,但心中那是时刻难安啊!唯恐哪一日便听到铁马过河,让人押去雒京枭了首级!”
“而今日呢?托先生谋略周全,使我大获全胜!不但化解了生死危机,二皇子周汉弃军而逃、大将唐继业拱手来降!”
“如此,莫说是庇护河东周全,便是跨河去摸雒京的城墙,我也敢试试了!”
“而一周角,不过起事数日之小儿,又有何惧哉?”
“至于那李青……”
郭镇岳笑意愈浓:“他在此刻大意横死,不正合我利吗?”
敌人挫败了,河东守住了,实力膨胀了,原本的队友加竞争对手倒下了。
确实,这一桩桩一件件,对郭镇岳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
郭镇岳在河东的地位愈发无可撼动!
贾道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让对方给堵了回来。
“来来来!什么都不必说了!”
郭镇岳端起酒杯,向他致意:“若无先生,哪有此大胜?又何来今日的我呢?!”
说着,他又对席中的唐继业笑道:“朝廷固然多宿将,可惜无一人能与贾先生相比!”
唐继业迅速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满脸笑意地向贾道举杯:“先生妙算,我等心服口服。”
贾道难以推辞,只能跟着一块喝。
“主公!”
帐门掀开,一人走入:“许破奴将军回来了!”
“哦?”郭镇岳大笑起来:“好好好!破奴回来,看来那周角已经人头落地了。”
他拍了拍贾道的肩膀:“先生,我怎么说来着?你太高估他了!”
贾道眉头微皱,问道:“大军归来?距营几里?”
“不是大军,只百余人,已至营外。”来人道。
郭镇岳不以为意,贾道面色却是愈发严肃,当即压低了声音:“郭公,暂退宴席!”
“嗯?”
郭镇岳不解,但见贾道坚持,还是挥手让众人退下了。
等到众人散尽……主要是唐继业那帮人离开,许破奴等人才走了进来。
“郭公/主公!”
没等郭镇岳开口,一进帐的众人全跪了下去。
这个场面,让郭镇岳心里咯噔一声。
贾道眼睛都差点闭上了。
“诸位,这是做什么?”郭镇岳脸上还勉强挂着一些笑意。
许破奴非常直接:“二位公子,都不在了。”
郭镇岳瞬间僵住。
身体可见一震,继而往后倒去。
“郭公!”
贾道和左右侍卫连忙将他扶住。中信小说
他被扶着的身体开始颤抖,眼中渗出泪水。
是的,这位割据一地、敢在天子头上撒野的强人,哭了。
郭登高就算了,虽是长子,但城府浅薄、文武兼弱,后来更是被整成废人。
可郭登临是他唯一的希望!
再造一个?
不行了,他都快五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这些年临幸的女子何止百人?要有种子早就发芽了!
他郭镇岳,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