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的事,女儿会去想办法的。”夏桉道。
夏媛喝了口马蹄羹,嗤笑道:“夏桉,你可别说气话。母亲如今是在跟你有商有量,你别不识好歹!难道非要等着赌坊的人手起刀落,砍到寒哥儿的手腕上,你才能看清局势?别犯傻了。我劝你,早答应,早点给你小娘和弟弟谋条生路。”
言外之意,不给你们饭吃,不给你们月银,看你们以后怎么活?
夏桉躬身道:“母亲,姐姐,桉儿会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便听天由命吧。”
“你?”见她如此固执,夏媛气得瞪圆了双眼。
魏氏用丝帕不紧不慢擦了擦唇角,缓声道:“罢了,不是还有一日吗,母亲就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母亲希望你明白,我是主母,你小娘是妾,自古妾为婢。你小娘活成什么样,其实是由我做主的。我当然不想弄得太难看。可是,若我们母女都过不安生,你和你小娘,更是不能安生的。这一点,你要牢记。”
夏桉心中冷斥:你们母女安生,我们和小娘就会安生吗?天大的笑话。
重来一次,她自然不会被这种鬼话绕进去。
她躬身施了一礼:“女儿知道了。”
出了琼栖院,寒风拂过面颊,夏桉觉得浑身下上凉得透彻。
天上一轮弯月,被一团暗云环绕,却依然透着淡淡的皎皎之色。
夏桉抬眸对着月亮,暗暗地想,她不怕。
乌云再暗也总有散去的一刻,一世风雨飘摇过后,她再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迁就退让的傻姑娘了。
她心中暗暗冷讽:魏金花,这主母的位置,也不是天生就是你的。我们走着瞧,且看你守得住,收不住吧。
她笃定地收回目光,脚步稳稳地离开了琼栖院。
回到云芷阁时,双鹤已经等在了院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