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隔壁不远处的卦摊位,来了一个不好说的客人,可能是卜算有误,导致客人过来掀摊子了。
此时的白胡子“大师”正准备拿唐纤纤的生辰八字做做文章,结果被这叫骂之声打断了。“大师”朝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发现是个同行被人砸招牌了,大师看了下是最近新来抢生意的一个道士,心里偷着乐:“这个假道士,虽然年纪不小,但是什么规矩都不懂,来了不知道拜拜码头,就插进来做生意,一身穿着不伦不类,也不知道换身行头,不被人砸了卦摊才怪呢。”
本来同行之间就是冤家,若懂规矩,来了之后拜一拜各位先到的“老前辈”,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毕竟算卦这行各凭嘴巴吃饭,指不定哪天算错或者遇到横的认死理的主,闹起来大家也能互相帮腔。但是遇到那种不懂规矩的,定然会有跟“老前辈”关系好的地头蛇,当天就将此人赶走了。
这个道士之所以能在这里,摆了几天卦摊还没有被赶走,并不是周围“大师”、“道爷”、“圣僧”、“师太”慈悲为怀、大发善心,或者看这个同行道士可怜之类的。而是因为这个假道士水平实在太差,不仅卦摊简陋,而且人长得也很邋遢,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算命的时候也不知道察言观色,这几天已经被揍了两回了。
与之相比其他算卦摊位的摊主,不是仙风道骨、慈眉善目,就是神态端庄、法相庄严,各种幡、钵盂、桃木剑、木鱼等等法器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在这个假道士的衬托,其他摊位反而生意更好了。果然印证了那句老话“不是做的多出色,都是靠同行的衬托”啊。
虽然说假道士无意当中衬托了同行的生意,但是出了事,也没有人愿意出来帮他说句话,毕竟这种不遵守规矩的最遭同行恨,不管这个规矩是精华还是糟粕。
叫骂之声越来越大,还有好事者从远处跑过来围观。夏健对看唐纤纤卜卦算命不感兴趣,反而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发生了争吵,看到唐纤纤、杜心怡还在听老者讲解听得聚精会神,于是自顾自的随着人流挪着步子过去看热闹。
李凡,这个总是充满好奇心的少年,当他发现夏健在向人群聚集的方向走去时,他兴奋地拉起唐纤纤的手,“纤纤姐,快来,我们也去看热闹吧!”
唐纤纤向来温柔体贴,对李凡这样小弟弟有一种天然的照顾之情。她正听着“大师”说着卦辞,眼见李凡急切的模样,她便对卦师说:“大师,请您稍等,我带这家伙去看看,马上就……”
李凡未等唐纤纤说完话,已是急不可耐地拽着她的手向人群涌动的地方跑去。
杜心怡刚刚想跟上去,就被一只大手拉住,她回头一看正是那位具有“仙风道骨”气质的大师,只见大师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提醒她:“姑娘,如此匆忙离开,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杜心怡看了一眼已经被拽着跑远的唐纤纤,急忙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大钞,大师目不转睛地盯着钞票,装作难为情地说:“姑娘,您给的太多了,我一时之间找不开零钱。”
“大师不必找零钱了。”杜心怡说完转身就去追唐纤纤,还不忘回头说道:“下次见面你给我们再免费算一卦就行了,如何?”
大师看着手中的钞票,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贪婪,笑呵呵地回答:“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话虽这么说,但是手上收钱的动作却不慢。
此时的不远处的卦摊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高声的议论声和窃窃私语充斥着周围。就在人群中间,有位中年男子大声说道:“今年的集市真是比往年都要热闹,特别是那件事,你们听说了吗?之前在东街那边,有个店主竟然公然冤枉一个孩子偷东西,情况激烈到连警察都介入了。”
旁边一个手持水果篮的妇女附和道:“是啊,我也听说了那件事,那可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而现在呢,一个壮汉和算命的假道士打了起来,今年的集市怎么这么多事!”
说话这个时恰好挤进来一个少年,正是李凡,他年纪小个子也不高,刚好可以挤进人群。反而是夏健和唐纤纤等人,只好留在人群外围好奇地望着。
只见李凡向周围人问道:“我刚刚来,具体啥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