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微光尚未触及福寨,一切还在沉睡之中。忽然,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夜的平静,随即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烈焰仿佛要吞噬这片古老的村落。戚福被惊醒,心脏砰砰跳动,他急忙披上外衣,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浓烟和焦味。
“快救火!快!”一个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焦急,是村中的长老在呼喊。
戚福迈开步伐,紧张地向火光的方向奔去。火势蔓延的速度之快令人瞠目,房屋草舍在火焰中噼啪作响,人们四处奔逃,尖叫声、哭泣声、呼救声交织成一片混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戚福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他的目光扫过一片片被火舌舔过的废墟,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戚爷,我们也不知为何,火势来得突然,像是……像是有人故意纵火!”一个手下慌张地跑过来,脸上满是恐惧。
戚福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他几乎要相信这一切只是个噩梦。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怒意和不屈。
“你们,都给我冷静下来,救火要紧!”戚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开始组织人手,指挥众人分工合作。
火势逐渐得到控制,但福寨已是一片狼藉。戚福站在被烧毁的废墟前,心中暗骂,这些手下真是戏演得太逼真,竟让他也陷入了恐慌。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需要尽快恢复村落的秩序,安抚人心,找出真正的纵火犯。
夜色如墨,福寨内的火光冲天,熊熊烈焰映照着每一张惊恐交织的面孔。火箭射入的痕迹还清晰可见,锋利的箭头穿透了屋顶,带着死亡的讯息降临。城主和戚福灰头土脸,他们的衣物上还残留着飞溅的火星,正焦急地指挥着仆役们汲水救火。
“这些该死的贼人!”戚福一边咒骂,一边用袍袖擦拭着脸上的黑灰,“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城主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的目光在戚福身上一扫而过,似是在评估这个人的忠诚与畏惧。“福寨被毁,我亦是肉疼。“他沉声说道,声音中不掩痛惜。
戚福眼见城主脸色未见缓和,心中一紧,急忙补充:“不过,这也正好让我们可以重新规划,重建一个更加坚固的福寨。”
城主微微颔首,眼神中掠过一丝狡黠。他知道戚福此言有作秀的成分,但也不失为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的想法不错,戚福。“城主缓缓道,“这场火灾,也确实让我们看到了福寨的脆弱。“
两人并肩站在火光边缘,望着那被火舌吞噬的一切,内心各自盘算。城主的心思深不可测,而戚福则在思考如何在这场灾难中寻找转机。火焰如同舞者一般扭曲、跳跃,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残垣断壁之上,随着风的指令,演绎着一出无声的悲喜剧。
福寨的废墟之上,焦黑的椽木斜插于瓦砾之中,一片破败。烈日下,幸存的寨民倚靠在残垣断壁的阴影里,苍老的面庞和失神的目光交织出一幅凄凉的画面。临时搭建的棚屋如同乱草堆般挤满了空地,从缝隙中透出的闷热空气几乎让人窒息。
戚福站在一处稍显稳固的断壁后,眉头紧锁,目光沉痛地扫过这些棚屋。他的心像被火灼伤一般痛楚,他知道这场计谋下的牺牲远超预期。为了逼迫城主,他们选择了最为激进的手段,却未曾料到火势蔓延得如此迅猛,连累了无辜的百姓。
祁老伯沿着烧焦的土地,向着城主的废墟走去。他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似在对这片废墟诉说着无尽的歉意。他知道,即便城主愿意妥协,这场抗争的代价已是无法挽回。
戚福跟随着祁老伯的背影,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的谋划出现了偏差,但大局已定,城主已被逼至绝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而,那股子愧疚与无奈仍旧紧紧缠绕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