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就像沙漏,漏走了时间,也漏走了喜悦和悲伤。
说到“后事”两个字时,三筒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他木然地看向大门,透过方方正正的边框,描摹远山的轮廓。
秋季的天堂坳,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颜色的更迭似乎就在朝夕之间,昨天暴雨前还是大片大片的苍翠,今天已经夹杂了不少红和黄。
剩下的,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老绿,没有跃然的生机,勉强维系在枝头,不知哪天就被横扫殆尽。
“你听见了?”
二筒心头一跳。
他对父亲离世前后发生了什么一直不是很清楚,爷爷对这件事也是三缄其口。
印象里,除了那座新坟,就再也没了别的。
此时听三筒这么一说,追问道,
“胡瞎子还说什么了?”
“没……”
三筒摇了摇头。
此时此刻的他,仿佛和刚刚吊儿郎当的那个人有了很大的不同。
严肃沉重,像是罩了一层厚厚的壳。
一时间,二筒竟有些恍惚,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三筒。
“我提着洗好的衣服回来,在场院外听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