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下楼。他已着好装,幸好他选择了掌理正派公司的事,不然今天他也混不进来。记住,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
好的,我会去。她斜躺在床上。现在范家有继了,她这个女儿走了也比较放心,不过终究对父亲抱歉了。
关立冬闪过人群独立在一角,他似乎看见了他的母亲;一个抛夫弃子的坏女人!不过数十年不见,他已不再熟悉她的面孔。
半席过后,他即走人。
他的她如一朵清纯的百合花,立在范父身边这么地脱俗不凡,他看了一眼,才离开范家。
那孩子是攸云的是不是?玉苹?一办完喜事,范登邦问起乔玉苹。
登邦,你怎么说这种有损门风的话来?乔玉苹有点心虚:莫非你听到了什么谣言?
玉苹,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结婚十五年一直未有孩子的原因吗?
什么原因?莫非你
没错,我被判断精虫数不足。我的精虫数根本不足生儿育女的数量,而我也以有攸云满足。
当时你告诉我你怀孕了,我一度以为你偷人了,可是我没有太多怀疑,因为你对我一直是忠贞的,我想起疑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加上你一直不肯让我听听胎儿的心跳及胎动,且生产之时又不肯待在家里,我就开始起疑心了。
而且你的身材一直没有起什么变化,攸云却高产后丰腆的样子,至此我更坚信这孩子是攸云的。他不愧是商场老将,判析事情条理分明,让人想反驳也无法。
乔玉苹见事机败露,而且范攸云人又失踪了,只有乖乖认了这一笔糊涂帐。
孩子是攸云的,她求我帮她留下孩子,我也不敢向你明白说,对不起,登邦。乔玉苹一方面对范登邦无法交代,一方面对范攸云那么坚定爱一个人的心又感到钦佩,所以这一次才会自愿背黑锅。
玉苹,唉!不怪你,全怪攸云这么不懂事。现在黄家那边怎么去说才好呢?范登邦得大伤脑筋了,不过这也不难摆平,毕竟他是范登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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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范攸云依时赴约。
那我们走。他见她两手空空,很满意她的作风。
他们一面走,范攸云还问他——
你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关立冬。他简短有力地说出。
关立冬?她觉得挺耳熟的,不知在哪听过这名字。
怎么?听过吗?他对她的表情变化很感兴趣。莫非他已闻名国际,不然她怎么这副神态?
没,只是有点耳熟。
他们一上车,由高速公路南下,她不想问他想带她去哪,她只是抱定一个信念——她要陪他走完这一生。
在车上她睡着了又醒过来。他的手一直未曾离过她的,让她备觉安全。
到了吗?她揉揉惺讼的双眼。
你醒了?他停进一间别墅车库内,她下了车。
房子是楼中楼挑高客厅的建筑。
他的住处很简单,一张四分之三的长沙发、一只桃花心木桌几、一只矮柜,还有一架电视和一组锚射cd音响。
你四处看看,我休息一会,待会带你去添购衣物用品。他脱下皮鞋扔在沙发上。
她往楼上去,楼上只有两间房,不过坪数都满大的,也只有简单镀金柱床,一个穿衣镜、一台电视,一张懒骨头,其它什么也没有了;另一间房有一立式衣架,上面挂满了一套套送洗回来的衣服,就这些外在来看,他还真是个简单的男人。
她稍作梳洗才下楼来。
她窝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容、呼吸,并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心想,他到底是什么出身?
其实她一接近,他已醒来。入他们这一行的,是不容许片刻失去戒心的。
他很矛盾,她并不是他上过的唯一处女,可是他对她却有一种使命感似的,彷佛今生就是要定她了,非她不可。
他伸出手来抚弄她光滑的乌亮青丝。
你醒了?我吵了你吗?
不是,老早醒了。他起身穿鞋。走吧!
他拉起她,并搂住她的腰枝,轻轻复上她的唇,才出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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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出门;她待在家中,闲来无事也会出门走走,时间到了再回来等他共进晚餐。
公司人员也讶异老板的转变。他不再是夜夜笙歌:除了老三、小邹外,鲜少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现在只是个平凡的上司,其它的什么也不是。
在家里,他也尽力扮好情夫的角色。
这一夜,突然的电话声划破寂静,他匆忙接起电话后随即出门。
这么晚你要出去?范攸云赤裸地侧起半身问着正在穿衣的他。
我出去一会,你自己小心。他迅速穿好衣服,车子引擎琳地一声消失了。
她躺在床上。她明白他不是普通人,可是这种三更半夜出门的事,她以后到底真能适应吗?
至天明,他仍未归。她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拖地,累得全身发汗为止。
他至中午才回来,回来换了一套衣服后又出门;她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他就如同一阵风似的又旋了出去。
关立冬接了电话出去,是因为老三告诉他小邹和阿川己火拼起来,趁他们混乱之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老三早因小邹的日渐嚣张而想藉机除之,可是小邹又知道太多组织内的秘密,若让他活口,迟早会坏事,故指使人去操阿川的地盘,再报上小邹的名号:原来已水火不容的双方,火上加油,自然一发不可收拾。
昨夜在北部当街火拼,小邹当场死亡,阿川也只剩半条命,兄弟死伤不少。
在手下要求之下,老三再次出面整合,可是老三将矛头指向关立冬,想拥他上台;经过一番交涉,关立冬只愿暂代,不愿坐上宝座。
善后之后,他又马不停蹄赶回公司处理文件,才办完所有事,即打电给范攸云。
你要问什么?
没什么。反正你做的事,我没什么好过问的。她说不气是骗人的,
可是她老早知他走的是条江湖险路,她既然打算跟他了,就该有所觉悟。
嗯!他收了线。
她已忍不住伤心,他也不多说一句话来哄她,他这个木头人。
她打心底怨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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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皇翔,也就是范攸云与关立冬的孩子:范皇翔现在已七、八个月大了,又爬又叫的。
范登邦也开心做了爷爸,怎么说呢?私底下是爷爷,外人面前是爸爸,尹丽乔玉苹看范皇翔愈大愈像她的儿子关立冬,心想也许是思念儿子过甚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想想那孩子也该二十五岁了,当年她要出来,关树君又打又踢,她带也带不走他;她想尽法子想带他走,可是关树君知道她会回来找儿子,竟连夜搬了家。
她费了两年时间找他们,其间范登邦总是默默等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终于在他的诚心感动下,愿意不嫁给他。
玉苹,攸云不知过得好不好?
登邦,你若烦恼,何不托人找她?放心吧!攸云她大了,不再是掌心的小宝贝,她该有自己的选择。范母对她很放心,她若不行,一定会回头的,范家永远是欢迎她的。
范登邦实在不明白,她到底会去哪?难道黄叙昌人品不好吗?她究竟爱皇翔的父亲哪一点?这么不顾一切地生下这孩子
玉苹,攸云究竟在想什么?
登邦,你不用操心,攸云是你女儿,她的脾气你会不知道吗?小女孩长大了,她有她自己的思想行为,你甭担心了。乔玉苹以话疏导。暗笑,登邦虽在社会虽已成就大业,可是在日常处事方面仍是个菜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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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会已略为稳定,大哥退居幕后,关立冬这个代理大哥,也急着训练接班人上来。
他明白只要登上这个位置,他和范攸云就无法过得上平静的生活,这绝非他所乐见的结果。
公司照常运作,他半天待在公司,半天待在总堂。
范攸云无法想像他老不在家的那种凄凉情况。
以前她只知道他的身份特殊,但还不需要这样来往奔波,可是现在他完全奉献于工作上,她既没工作又无小孩在身边,她开始寂寞了。
立冬,我想找事做。她靠在他赤裸的胸膛,告诉他她思考已久的话。
工作?无聊吗?女人不是每天有钱花、有金卡刷就快乐似神仙了吗?
嗯!有一点。不是有一点,而是快闷坏了。
不如你到公司来,我安插个位置给你?
不,不用,我只要从基层做起,我不要经由人事关系。她明白他的用意,可是她要真的做事,而非当个摆饰花瓶。
随你。他原本想让她跟在身边,既然她不肯,他也不勉强,反正他的女人也不能太软弱,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那明天上班。
ok!她在他的脸上轻啄一下,感谢他的容许。
关立冬也希望她多学点,将来他若想自立门户,她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次晨他们同去上班,他先通知人事经理有新人来应征,免得一来,人家一句不缺人便打回票,这就太对不起她了。
老孙,今天有新人来,随便给一个基层的职位。关立冬吩咐人事经理孙成发。
是,董事长。来应征的是男还是女的?孙成发心想,关董日交代下来,非亲即戚,若不好好照顾一定不成。
总先将来人问清楚,以免搞错了难交代。
女的,大约二十出头,学历不错,不过给她个小职位就行。他还特别交代一番。
孙成发也提神等着这名女子的出现。
范攸云盼咐在外游荡至时间到才上门应征。
一说明来意,下至服务小姐、上至人事经理,莫不礼遇备至,让她差点翻脸,她一再警告他别招人耳目,现在却——
孙成发已等她多时,他打量这名年轻女子,气质不凡,人又漂亮,一点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孩。
小姐,请填写履历表。他撕下一张纸给她,她工整端正的字迹令他更生好感。
姓名:范攸云
生日:一九五七年八月二十四日
年龄:二十一
住址:高市苓雅区xx一路xx号wi甲71
电话:二二二一一三七三四
学历:t大资讯管理系撑业
曾任职位:无
t大资管系的足以在公司高层当个机要人物,孙成发不明白关董为何指示他分派她到基层任职?
范小姐,薪水方面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她只为排遣寂寞而工作,并不在乎薪资的多寡。
孙成发斟酌一下,决定将她分派至资料整理室让她存档、做资料,这比较符合她所学。
那你先将就点待在资料整理室,等上头一有空缺再升任,好不好?
孙成发对她印象很好,人既甜美,气质又佳,不过范攸云这个名字可真耳熟姓范的,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