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个大头!绿地在心底咬着牙,眼神飘落在远处桌面摊着的小说上,纠起眉,她忍不住咒骂起那该死的海洋。
刚刚她无聊得要死,整栋大楼没一个人影,现在她还不容易找到乐子,沉迷于她带回来的小说里,在她最需要安宁的时候这大楼却要命的热闹起来。
她早该想到有海洋出没的地方就不会有安宁。
“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等我看完我的书你们爱如何严刑峻法我都一律接受。”绿地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细声细气的哀求。
“是谁送花给你?”西装笔挺的狂风拆御下脖子上恼人的领带边问道,根本不将她的小媳妇样放进眼里。
他刚刚正在视察公司里欲上市的商品广告,若不是事关八位数字的大笔钞票,他绝不会在接到海洋的电话后就飞车赶回来。
“看来协商破裂。”她喃喃自语着。
她的结局绿地心疼的在心头哀泣,她已经看到完结篇的地方了,为什么不让她看完呢?
“女人,你不开口是会死是不是?”暴雨没什么好脾气的吼。他已经受了一个幼稚女人的气一整天了,现在又得回来受这个温吞女人的气,他这辈子难不成都离不开女人?
“你们要知道些什么?”她叹息。
“花。”暴雨吐出一个单音。
他昨天出门前才又去加重赌注,九位数字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知道。”绿地摇摇头,她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门”的办事处就堆满了大把大把的香水百合,天晓得是哪个白痴送的。
“用鲜花赠美人是打动女人芳心的主要手段”
“闭上你的狗嘴!”
“没人请你来评论这个追求者的手法是否得当!”狂风和暴雨两人齐吼向海洋。
“别冲动,我话都还没讲完。”海洋咧开嘴,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但是用花语来赞美女人,这种手法也未免太过老气,八百年前追女孩子的方法还敢拿出来用,弱智!现在女孩子不听赞美只听真心诚意的话,连这都不懂还敢学人家追女孩子,智障!花那么大一笔钱送花给女孩子还笨得忘记加张名片,故装神秘,这个追求者简直就是个白痴。”
“你们三个人很奇怪。”绿地眨着眼听他们三个人讲话“不过就是送个花,你们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没有激动。”暴雨淡道。可他这模样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你别被这花束给打动就行。”狂风懒洋洋的说。
这叫“束”?见他把花海形容成一小束的模样,绿地忍不住笑起来。
“我是怕你又被一个丑男看上。”海洋弹弹指。
可千万不能让绿地知道门内有场关于她和蓝天的赌局,否则以他们俩的个性,就算本来有可能结婚,他们也会故意不结婚了。
“你太侮辱人了。”她扁扁嘴。
虽然她的追求者大多是属于中上程度标准的男士,但是海洋的意思分明是在质疑她的魅力无法吸引到像“自然门”各个户长长相英俊的男士,这太侮辱人了嘛!
“我”电话铃声此时响起,打断了要说话的海洋。
“喂。”狂风接起手边的电话。
不管电话,绿地就像一般的女人,誓死维护自己的魅力“海洋,如果我愿意,凭我的魅力不难找到一个比你帅的男人,你少看轻我。”她可没说大话,她的美能够淡雅得像朵白莲、高贵得像朵牡丹,令人惊艳得像朵玫瑰,全随她喜好,只要她愿意,她勾勾手指略微一笑就能够迷倒众生。
“你的电话。”狂风将电话递给她。
“我?”她接过电话“我是绿地。”
三个男人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只见她在接过电话两秒种过后,美丽的唇瓣浮泛起一朵朵笑容,她像是炫耀般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就站去身拿着无线电话走往会议室。
“这花应该是电话里的男人送的。”狂风意味深长的道。
“听听他们谈些什么。”海洋向前踏一步就要走往会议室偷听。
“白痴!会议室的隔音设备是一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暴雨一拳就毫不留情的挥过去。
狂风不置可否的一笑,暴雨不打他也会打。“海洋,我真替你国中时的公民老师叫屈,你的道德感真的是有够差,偷听这档子事你也做得出来?啧啧啧!”
狂风和暴雨这对兄弟互看了一眼,心有灵犀的齐开口:“我们不想。”就算想,他们也不会承认,试问谁会自己承认自己道德感差?
“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挥挥手“反正不管如何那男人一定是个丑男。”
“不一定。”暴雨看了眼狂风,语带询问的道。
“他的声音像是看过大场面的。”狂风似是答复暴雨般的补充道。
海洋机警的反驳“哈!丑男就不能看过大场面?”
“在你的完美理论里丑男不就是不能看过大场面?”暴雨斜眼看他,当场就给他“吐槽”
“总有例外吧!”蓝天小声的道。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狂风补了一句。
“据经验,声音有磁性的男人通常都很丑。”海洋再接再厉的争辩。
“那是你自己在说,我们不承认。”
“喂!你们非得不停的一起说话才能表示你们双胞胎的默契度是不是?”海洋努了努嘴“我是说‘通常’又不是说‘一定’。”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声音难听。
“套句你刚刚说的话,总有例外吧!”
他说不出话来反驳“见鬼!你们兄弟俩非要吐我的槽才快乐是不是?”
两兄弟耸耸肩,没办法!这是天性,他们就是看不惯一只狼意气风发的模样。
“要清楚我们可是在同一艘船上,同意那打电话的男人是个帅哥对我们没有好处。”
他们闷不作声,三人陷入安静。
狂风的第六感通常好似很准的——这是让他们三人陷入安静的主因。
“现在能不能撤回赌注?”暴雨无力的打破沉寂。
狂风摇头。“不可能。”
一向乐观的海洋闪着他的白牙,猛然击掌,朗声道:“想开一点,你们想绿地在蓝天那帅哥身旁二十几年都还没动情,她现在也不会因为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就突然变心,放心吧。”
他的话让他们两兄弟俩更加沮丧,他们现在不担心那个追求者,他们现在担心——绿地在蓝天身旁二十多年都没动情,那往后未来的一个月又怎么可能动情?
天呀!他们的钱!
“绿地。”蓝天的叫唤声从她的背后响起。
要命!绿地泄气的将头埋入书间,蓝天是从他和她两人屋子之间的通道下来的,那代表着他到过她的家,看过她那满屋子的花接下来他一定要问那堆花是哪个家伙送的了。
呜——她好不容易才摆脱海洋那三个男人的纠缠,怎么又换了个更难缠的她的最后一页小说!
“你会不会好心的肯让我和你商量——等我看完这最后一页,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任你摆布。”绿地用着期望的目光看着他。
蓝天看着她,满脸不解这点小事她为什么还要和他商量,难道他像个独裁者?
“算了,当我没说。”她早该知道,是报应!她不该把吃饭的家伙拿来当娱乐,还沉迷的看下去,是天在罚她。
蓝天露出他温和的笑容。“我没拒绝你,不是吗?”
“你答应让我看完这最后一页?”她惊喜的叫着。
“只要你告诉我你在看什么。”他点点头。
“我拿回来翻译的小说,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待在门里太无聊了,索性拿起来看看。”她飞快的告诉他。
他点着头表示了解“看吧!”
绿地给他甜甜的一笑,火速的在他的脸颊重重的印上一吻,然后扶正他半吊在鼻梁上的眼镜“还是你人最好。”
蓝天被她的举动给惹得发笑,他摸了摸被她大力亲吻的脸颊,心底轻淡的画过一丝丝喜悦。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柔发,他站起身走到衣柜取了衣服然后进到浴室更换。
在他出来时,绿地已经卧躺在床上,而刚刚被她宝贝得像是性命的书现在已经瘫在地板上弃之如敝屣。
他叹口气,捡起书本,很顺手的就将之摆在床头柜。
“刚刚还说任我摆布,现在就睡着了,真是头小懒猫。”他探身俯视着绿地,才要替她拉被子就感觉一个力道用力将他往床上拉,他一个重心不稳就倒进了床。
“说我坏话?”应该是睡着的绿地得意洋洋的跨坐在蓝天的腰际,一双手惩罚的在他的腋下哈起痒来。
蓝天稳如泰山的动也不动,任凭绿地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
“不好玩,你根本不怕痒。”一会儿,她放弃了这个游戏,一头倒如他宽大的胸膛喘息着。
“刚刚”
“你今天和你的情人过得如何?”她技巧性的打断他的问话,作势的在他高领毛衣下翻找着。
他无奈的问道:“绿地,你在做什么?”
“找看看有没有吻痕呀!”她一脸的天真。
“我劝你最好放弃,我的脖子没有吻痕。”
“哦?没有?”绿地抬起头,圆滚滚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调皮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她将小手往下移,一直到腰部才停下来。
“你要做什么?”蓝天不解的问。
“颈部没有,那就是身体有喽!”用力一拉,露出他强壮的体格,她认真的寻觅着。
“别闹了,我们没有接吻。”他笑骂着,拉开了她忙碌的小手。
“恩?”绿地张大眼“不会——吧!你们两个人这么——纯洁?”
“我们本来就很纯洁。”他书卷气的脸写满了“你现在才知道”六个大字。
“呸!你以为你是面纸啊!还纯洁。”她伸长手拿了枕头就往他脸上扔“你是男人耶!”
“那又如何?”他好笑的问,她的语气好象他不知道似的。
她对他挤挤眼“行动呀!”
“噗嗤”她模样让蓝天失笑起来。
“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耶。”绿地嘟囔着。
“请教高人,该如何行动?”他憋住笑。
“啊?”这可难倒她了,她是女的,一向站在被动的立场,哪会知道男人怎么行动?
“小的洗耳恭听。”
“就、就、就你用力的把他拉入你的怀里,然后压着他狂吻大概就是这样了。”绿地结着巴,想到自己刚刚在小说里看到的,于是胡乱的教他一通。
“压着他?狂吻?”他重复着。
“恩,”她点点头,抬高下巴“没错!”
蓝天故作思索状,久久才答应:“我考虑看看。”
“不是考虑看看,是行动。”她受不了的捏着他的脸颊。他是个男人耶!连接个吻都扭捏成这副德行。
“好,不是考虑‘看看’,是考虑‘行动’。”
“你——”绿地气结了。
“我的大小姐,这是我和艾列特的事情,还是和你的事情?”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学着她刚刚的动作捏着她的粉颊,戏谑的问道。
“不要捏我。”绿地努努嘴,拍开他的手“你不要恶心好不好?和你这位男人中的男人ki ,我会吐!”
“丫头,如果我坏一点,你就会为你所说的话受到代价。”他点着她小巧的鼻尖,同性恋通常受不了的就是异性的歧视。
“比如说呢?”她滚动着她亮晶晶的眼珠子。
望着她闪动着的眼,一个句子跃升蓝天的脑海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
以前他读到这句话时总无法体会“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的意境,看到她的眼他才终于能够身历其境的感觉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