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黛回去之后,亲自把陆霄练的那件西装仔仔细细洗了一遍,特意没像洗她自己的衣服时那样滴上花水,反而保留了皂角本来的味道。待衣服晾干之后,她原想打个电话去陆家,提前知会一声,约个时间将衣服送还,却不料,一个脸生的年轻人先登了她的门。
那人自称是陆霄练的亲信,名唤阿忘,道是奉少爷的命令,来给方青黛送一样东西。
方青黛从阿忘手里接过木匣,放置在桌上启开。
果然,是天香图。
她之前用的那只锦盒已不翼而飞,现下换成了一只金丝楠木的匣子,尺寸大小与天香图卷轴完全契合。
“替我多谢陆少爷。”
方青黛收好木匣,对阿忘道。
阿忘年纪不大,办事却很老练,借着话茬还与方青黛多寒暄了几句:
“之前没见过方小姐,单听少爷提起方小姐月貌花容,今天见着了,才知少爷的话的确不假。”
方青黛被夸得有些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
“谬赞了。陆少爷近来好吗?”
阿忘听她如此问,脸上的笑容陡然消散,看似很无奈地低头叹了一声:
“不好,很是不好。”
方青黛有些好奇:
“如何不好?”
“少爷与老爷闹翻了,连家也不回,每天就睡在码头。方小姐,那码头上阴冷,水汽又重,本就不宜住人,何况,少爷他还有伤呢。”
方青黛倒茶的手蓦然一偏,滚烫的茶水便泼在了她的指尖。剧烈的灼痛袭来,她本能缩了一下手指。
阿忘见她一直背身不语,试探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