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方青黛早早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小桃却在玄关处喊住了她：
“方小姐用了早餐再走吧。”
“谢谢，”方青黛礼貌笑道，“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小桃伸手指了指餐厅，“方小姐多少吃一点，少爷等着呢。”
听到她搬出陆霄练，方青黛一下就没话了，只得跟着她来到餐厅，坐在餐桌前。
老宅的餐桌是一张庞大的、大理石面的圆桌，有水晶转盘摆放在上面，不像民居，反而更像哪家饭馆的包厢。
陆霄练坐在主位，面前摆有一碗稀饭和几盘小菜，但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胃口，粥都放冷了，他都还在读报纸。听到方青黛的脚步声，他一反常态地置若罔闻，头也不抬。
“方小姐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拿餐具。”
张罗方青黛落座后，小桃便径直回了厨房。偌大一间通透的餐厅里，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以及陆霄练翻动报纸的声音。
他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但仍时不时闷咳几声，一手压在胸口处，仿佛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方青黛想添一句关心的话，可思来想去，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就，干脆不说。
她坐在陆霄练身边，始终低着头沉默，双手架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摆弄起桌布来。
不多时，小桃端来餐具和一碗稀饭，一一摆在方青黛跟前。
“方小姐，今天早餐备得急，没赶上问你想吃什么。这些都是少爷喜欢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多谢。”
小桃特意强调这些是陆霄练的喜好，方青黛就算想拒绝，也须得瞧在陆霄练的面子上憋回去。
那几只小碟子里，有腌制的白菜，酱泡的黄瓜，甚至还有一大截未经烹饪的青椒，就着酱杵在里面。一碗稀饭倒是熬得很粘稠，一放下来，浓郁的米香就扑鼻而来。
方青黛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陆霄练，见他仍专心看报，一时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