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说话都很艰难,整个人被胀得发紫,额上流淌细汗。
她已经无法自己站立,必须靠两个婆子搀扶左右。
丞相夫人未看一眼,她神色不见喜怒,淡淡道:“兄长这是做什么?岂不是叫我难堪。”
“既然家里不喜我这门亲,往后少来往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听这话,勇勤伯便知她是铁了心要断绝往来,慌忙痛心道:“妹子这是哪里话?你是我亲妹子,兄长岂有厌弃这门亲的道理!!”
望着兄长这副着急模样,丞相夫人瞧不出几分真假。
她只知,他们兄妹每每相见时,兄长总是提及黄家如何如何落寞,却从未关心过她的近况。
这样想着,心中更是寒上几分,她干脆质问:“若无厌弃,那昨日你儿媳在盛福殿为难娘娘时,兄长在何处?”
“我…我…有位大人拉我叙话,一时被绊住了脚。”勇勤伯眼神飘忽,吞吞吐吐找着借口,他试图宛转,“好在没铸成什么错,血浓于水的一家人,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勇勤伯尽显老态,眉宇间的细纹都垮了下来,有股文人的儒酸气。
他冷眼朝儿子使使眼色。
黄和通嚎嚎着,立刻跪了下来,说着就要去抱丞相夫人大腿:“姑姑!姑姑啊!是通儿不好,怪通儿没调教好这个贱妇,您就不要生气了,原谅我们吧!”
“从小您最疼爱通儿,您就舍得看通儿这么跪着吗?您不肯谅解,父亲会打死我的啊!”
沉默半响的许丞相,此刻终是忍耐不住,他冷淡开口:“大舅哥若是担忧,我们夫妻从此会对勇勤伯爵府不管不顾,那么你大可放心。”
“可若是所求更多,与其和我二人……倒不如去找白太师,反正你俩家关系已然匪浅。”
这话便是在说,血亲确实剪不断,黄家要是倒台啥的他们会管,其余没有。
如果想谋更多利,就去找姓白那个死老头吧,反正你们早就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