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种烈火烹油一样的焦灼感,关皓两天内赶到了茅山脚下的村落。
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走到哪儿都有跟着的那些不重样的鬼不算人。
自从实践证明保镖也没法保护他不被小鬼近身,外加和周大师照了面多少窥探到了里世界的一角之后——
可以说关皓唯物主义的世界遭到了魔法攻击。
既然带再多的人也没有用,还拖累他脚程,还不如单枪匹马走天下得了。
18岁的中二少年,自有一股横刀走天涯的豪气。
更何况走之前周大师还告诉他,他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玉牌是好东西,之所以一直没出事儿,先前是因为父母的福荫一直保护着他,后来就是他家那个四合院儿提供了庇护,和常年戴着的玉牌了。
关皓抬手,隔着布料抚了抚卫衣领口里的玉牌。
还有,这一路走来,甩脱的没甩脱的,他发现那些形形色色的鬼,似乎和他在京城近距离接触的那几个不太一样。
有些身形黯淡,甚至一眼看过去一大堆,人影幢幢的;有些呆滞无神,与其说对他有恶意,不如说只是无意识的跟着他(或者说被他吸引?),有些是看着就不对劲,但也离他远远的就没法靠近了,而像京城见到的那种几乎清晰到像有实体,还给他一种毛骨悚然感觉的鬼,这一路上一个都没见到。还有一件事他格外在意,他从来没有看清这些鬼的脸。
而且他也不知道说到底这些鬼靠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
一直到茅山脚下,关皓出奇的顺利。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暮色敲开了村里农户的房子,顶着张干净的少年脸,一口一个姐呀、哥呀的叫,还掏出了两三百当做住宿的费用,把农户夫妇哄得心花怒放,又是给他换了被褥又是杀了只鸡招待他,晚饭时候跟他说了好一通茅山道士的厉害之处。
这让他觉得前路充满曙光。
关皓的体力虽然远超常人,但在精神紧绷的情况下赶了这么远的路,饭后打声招呼就去农户夫妇专门给他收拾的小屋子里去睡了,这小屋还有个小窗透气,窗外有一小片圈起来的菜地,有几只公鸡在里面踩来踩去,时不时低下头啄两口。
关皓认出来地里种着的就是小辣椒,晚饭时候热情的夫妇两口跟他唠,男人说他俩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在屋头一起长大的,从小“翡翠”——就是关皓一口一个叫的姐,夫妇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