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张两只手指按住砖缝,一点一点摸索了十几分钟,最终摇了摇头,确认这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砖头墙,这也就使问题又折回来了——
他们被困死在这里,出不去。
关皓低垂着脑袋想试试用一激灵指路,但太阳穴又是一阵一阵的刺痛,疼的他使劲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是空落落的茫然。他能感觉到,并非是用不了,而是要用的话就得先疼死在现场。
没来由的,他脑子里蹦出一个词来。
——“代价。”
它其实很好理解,更别提他本身就是商人的儿子。
想要得到“利润”,总得先支出“成本”。
毕竟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关皓低着头,攥紧了手指,他无声叹口气,不再抱有侥幸心理。
一激灵出问题了。
但总归是要先出去再说。
关皓悄无声息的吸了口气,打算顶住气硬扛试试看,却见黑瞎子的手伸过来,轻轻的盖上了他的手背。
他愣了一下,随即慌乱的偏头看。
黑瞎子神色难辨,但他自己狼狈的神情在墨色镜片中暴露无遗。
关皓下意识想为自己的失常胡乱编个借口——哪怕是什么凭空得来的“幽闭恐惧症”都行,但他张了张嘴,喉间干涩,最终一声没吭。
他骗过人,但是没骗过黑瞎子,出于一些诡异执着的精神洁癖,他宁肯当个锯嘴葫芦,也不愿意对在乎的人鬼话连篇。
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可以沉默不言、留有余地,也绝不能惺惺作态、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