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色胚!”
鱼秋雁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真的松开双手和裴野动手。
只能无措站在原地,嘴角淌血,楚楚可怜。
裴野大惊失色,还以为是自己一刀用力过猛,将其给伤着了。
也不管对方那戒备愤恨的眼神,大步流星向鱼秋雁靠近,随后猛地一把扯下架子上被炭火烤得温热的虎皮大氅。
鱼秋雁正要挣扎反抗,整个人便被沉浸在了温暖当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抬头看向裴野。
却发现这粗野至极的汉子此刻满脸认真严肃,明显怀揣着丝丝歉意。
“坐在这儿别动,我去城中给你绑个大夫来!”
说着便如一阵狂风般转身而去,那疾速远去的背影,显然是真的在关心她的伤势。
鱼秋雁心中一时隐隐有些悸动,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自山庄中老一辈逝去,由她承担家业以来,人人都在仰望她的鼻息听事,却无人关心过她的感受如何。
不管是面对山庄门下越来越衰退的产业时的无助,还是在红叶那丫头成长起来之前无人扛大旗的无力,都是由她这个妇道人家在背负着。
但此刻一个陌路之人、一个山寨劫匪、一个刚刚还对她轻薄之人,却在关心她。
鱼秋雁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上面带着独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粗野但不难闻。
很暖和。
她一时脑子有些乱,但还记得自己的伤势不是普通大夫能治的,便对门外已经远去的身影冷声喊道:“回来!”
裴野还以为鱼秋雁要叫他带什么东西回来,于是很听话地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