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好天气。
尤桑换上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戴上口罩和帽子,拉着行李出了酒店。
秦朝牧没开他骚包的跑车,从秦朝远那挑了辆低调的奥迪。
秦朝朝和她打完招呼以后,车里就安静下来。
一路到达安城园林公墓。
这座墓园种满了松柏,四季常青。
尤桑捧着一束白兰,在碑前深深鞠了三个躬,才将花束端端正正放在碑前。
秦岳松生前最爱侍弄他那一院子兰花。
最爱对小辈念叨的一句话是:做人要行得端,坐得正。
他拍照时总是严肃笔直得像一棵松,年轻时这样,老了还是这样。
看着墓碑上那张不苟言笑的照片,尤桑眼眶发涩。
这么不爱笑的一个人,当初为解她心中芥蒂,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露出笑脸。
彼时她只觉得那笑太过生硬又刻意,处处彰显着一个长辈放不下的身段和不容反抗的威严。
后来才发现那是一个老人笨拙又费力的讨好。
却已经太迟了。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秦朝牧拍拍她,宽慰道:“爷爷从没怪过你。”
尤桑扯了扯唇,只扯出一个苦笑,“我宁愿他怪我,当时别来找我。”
秦朝牧眼底浮现一丝哀伤和心疼,“那也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