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桑进办公室不到五分钟,蔺修竹推门而入。
“这么快?”她都做好等半小时的准备了,毕竟方才那会看起来不像马上要结束的样子。
“饿了。”蔺修竹单手扯松领带,在沙发上坐下,理所当然道,“没汇报完的让他们理好回头发我邮箱。”
尤桑在茶几上铺开一张报纸,刚想去拿保温桶,转头就见桶已经被打开了,蔺修竹拿着饭菜正往报纸上摆。
她心中一动。
这样自然的动作,熟稔的配合,仿佛他们是一对已经相处很久的情侣。
可事实上,温馨的表象下,是冷冰冰的系统任务。
说得更直白些,他们是在争取活命的机会。
而机会只有一个。
这么多年,外界眼里,他们向来是势同水火,有你没我。
怎料如今,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反而心照不宣地平静下来,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甚至还能互相把对方逗笑。
这放在从前是绝无可能的事。
从昨晚到现在,谁都没有主动提起游戏规则,更没有人试图打探对方的主线任务是什么。
何尝不是一种近乎残忍的默契。
就好像一起把选择权交给了上帝,输赢自负,死生无尤。
尤桑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你盯着这盘小油菜快一分钟了。”蔺修竹用筷子轻轻敲下碗沿唤回她的思绪,“你好像很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走神。”
“还是说你只有在跟我吃饭时才这样?”他似调侃又似自嘲,“我长得很让人食不下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