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避孕的是他,提离婚的是他,如今忽然又要孩子,不想离婚的,也是他。
苏婳沉默了会儿,缓缓抬起头,看向他,很认真地问:“你以后能离楚锁锁远点吗?”
顾北弦眸色微微一滞,过片刻,说:“她重度抑郁,跟我有关系。我问过医生,那个病情绪很重要,一时想不开就会自杀。再者,顾家和楚家有生意往来,都在同一个城市,低头不见抬头见。”
说了这么多,答案只有两个字:不能。
苏婳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眼帘,盯着碗里的粥,轻声说:“我什么都能忍,唯独忍不了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我真的,没你想得那么大度,抱歉。”
顾北弦顿了顿,“在我这里,她和南音的地位差不多。”
“南音可没天天深更半夜给你打电话,把你叫过去,也没跟你搂搂抱抱。”
顾北弦端起杯子抿了口水,语调极淡,“没有完美的夫妻关系,大多数夫妻都是我忍你,你忍我,互相包容。”
苏婳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点门道。
她深吸一口气,说:“阿尧早就去世了,不需要你忍,我也不想忍楚锁锁。”
顾北弦唇角溢出一丝冷笑,目光幽深,盯着她看了许久,意味不明道:“是吗?”
苏婳没接话,低下头,继续喝粥。
再抬下去,就是吵架了,她不想跟他吵。
吵架太伤感情了,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再吵来吵去,破裂得更快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