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难以言说的痛!
拜伦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根铁锥贯穿了胸膛,冰冷、虚弱,似乎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正从破洞中飞速流逝。
以至于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抽搐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尖叫。
可他本人却根本醒不过来,被魇住般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梦境。
而且在那个梦里,竟有两个自己,以及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第一个自己出身孤儿院,圄于现实却怀揣着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
可惜才刚刚工作了没几年,不等攒够旅费,就突然罹患一种罕见病——渐冻症!
从上肢开始一点点失去全部的身体机能,短短数年就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不能吞咽,乃至不能自主呼吸。
直至**化作囚禁灵魂的牢笼,孤零零一个人无助又绝望地死去。
另一个自己虽然在出生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却有严格而慈祥的父亲,以及一个关系和睦的大家族。
被间歇性精神疾病困扰,大多数时候却都英明和蔼的伯父;
美丽温柔对自己像亲生儿子一样的伯母;
经常带着自己打猎,练习剑术、骑术、航海术的堂兄;整天一起追鸡撵狗不务正业的青梅竹马;
还有许多团结友爱的家族成员;忠心耿耿的封臣、附庸、守护骑士...
令人着恼的是,这梦境中的两段人生就像隔着厚厚的毛玻璃,从一开始就模模糊糊。
好似雾里看花,让拜伦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任何细节。
只是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在不久前的一场巨大变故中遭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