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夕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门,步履虽缓慢,但每一步都沉稳无比。
他甚至都没让身后的长戟搀扶。
晨曦的光芒挥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掩去了苍白的病容,显得格外身姿高大,英武俊朗。
他怎么没死?!
葛氏惊得一个踉跄,摔倒了都顾不上起,屁滚尿流地朝外爬。
冲喜竟然成功了?!
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惊呆了。
顾泽夕可真沉得住气,这时候才出来,让这出戏精彩了不少。苏芩秋朝假山后望去,发现顾远风的脸色黑得像块碳,终于会心地笑了。
顾泽夕在廊下站定,居高临下,冷眼扫了过去。
他明明一个字都没说,葛氏却抖得像筛糠,忍不住地朝院外的假山那边看。
但顾远风一看情况不对,早就脚底抹油,跑了。
葛氏很想把谎报军情的长戟供出来,可长戟那个滑头,从头到尾都没说“侯爷死了”几个字,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推论,来金戈院的哭丧,更是顾远风的主意。
她正犹豫不决,小谢氏一巴掌扇到了她脸上:“猪油蒙了心的东西,你干这种混账事之前,就没想想你儿子?”
葛氏捂住脸,清醒过来,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不能把顾远风牵扯进来。
她赶紧放弃了供出长戟的念头,跪着爬到了谢氏跟前:“老太君,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信传言,昏了头来闹,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她这一求,谢氏更生气了,她身为儿媳,不敬不孝,还有脸求饶?
“来人!”谢氏一声怒喝,“把她拖去柴房,重打二十大板!”
两名婆子马上上前,把哭天抢地的葛氏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