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有侄子把叔叔暗算成这样的?”顾泽夕指了指自己的脸。
苏芩秋这才发现他面颊上的血污,赶紧掏出帕子来,给他擦干净了:“这孩子也太皮了,竟敢对侯爷下手。”
自家儿子自家懂,这的确像是谨安做出来的事。
谨安早慧,八个月开口说话,十个月学会了走路,两岁时对答如流,如今三岁多,已经跟小大人似的,沉迷于各种机关陷阱了。
她一度想让儿子继承她的衣钵,成为一代名医,无奈小人儿有他自己的志向。
谨安把顾泽夕一指,很不服气:“我就是跟他学的!”
“跟本候学的?”顾泽夕来了兴趣,“你根本就没见过本候,如何跟本候学?”
“鄂州的说书先生讲的!”谨安把小胸脯一挺,学起了说书先生的腔调,“宁远侯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尤其善用机关陷阱,他发明的破空弩,曾以一敌十,大破十万敌军……”
这是破空弩?顾泽夕让长戈把廊下发射树枝箭的机关拿来,低头细看,发现原理还真一样。
他从未见过如此聪慧且手巧的孩子。
他的那两个正经侄子加一块儿,都比不上他。
他若早知道族中有这样的人才,何必去过继顾致礼一家?
顾泽夕顿生爱才之心,冲谨安招手:“你随本候来。”
他说完,一马当先,去了书房。
长戟抱起谨安,跟了进去。
苏芩秋紧随其后,却被长戈拦在了外头,因为顾泽夕的书房,不是谁都能进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苏芩秋撇撇嘴,可又舍不得走,只好扒在了门边看。没办法,谁让谨安是她亲儿子呢。
顾泽夕书房的墙上,挂满了机关,博古架上也全是机关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