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痛痛快快地哭过。
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等我好不容易止住眼泪,脑袋都哭得晕晕的。
我把沈时倦浅蓝色衬衫的胸口都哭湿了一大片,就像是一滩蓝色的湖泊。
我摸遍全身找纸巾想帮他擦衬衫,他从口袋里掏出丝质的手帕帮我擦眼泪。
“我可怜的晚凝。”他的轻声呢喃,让我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决堤。
我的印象里,小时候我每次受欺负的时候,我妈都会这样流着眼泪呼唤我。
后来长大了,不忍看到妈妈再哭泣,不管多疼我都忍着。
我哭得丑态百出,用丝巾捂着脸不想让他看到。
因为我哭多了,鼻子会红,眉毛也会红,丑到要命。
他拉下我的手:“别把自己闷死了。”
哭够了,发泄够了,我该问出我的疑惑了。
“今晚你和我爸来我家,是故意安排的?”
“嗯。”他歪着头,借着路灯的光整理我在他怀里揉得乱糟糟的头发。
“你知道顾淑怡晚上让我去大富豪的事?”
“嗯。”他表情专注,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仿佛此时给我整理头发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我按住他的手:“你怎么知道?”
“顾淑怡在顾氏拦住你的时候,我在。”他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