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沈时倦才向我走过来。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握住了我的手。
今天外面有点热,他卷着衬衣的袖子,刚好露出了他的手腕。
平时从来没有留意过,他的左手总是戴着手表,宽宽的表带遮住了伤疤。
我的耳边还回荡着南星的话。
沈时倦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奔着赴死的心。
心忽然就痛起来,搅着痛,抽着痛,有人用棒槌用力捶打的痛。
我第一次这么深切地爱上一个人,恨不得把自己掏空了给他。
掏心掏肺地爱上的人,却不爱我。
他只爱我的心,那我把心掏给他好不好?
我把心还给他,好不好?
“晚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坏?”
能不坏吗?
我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堡垒,在看到他之后,轰然倒塌。
“晚凝。”他的语气急切紧张起来:“你哪里不舒服?心脏不舒服是吗?”
心脏,他永远都只挂念着我的心脏,除了心脏,我哪里坏了都没事。
但现在,全身上下都不痛,只有心在痛。
我按住胸口,用了全身的力气,恨不能将自己的手按进胸膛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