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鸦雀无声,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所有人都微微低着头,满脸的如丧考妣,仿佛来参加我的遗体告别。
刚才的那场戏,不过是先导片,却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接下来,才是正剧。
我再次睁开眼睛,他们都围上来。
“晚凝,不要太伤心,好好养身体...”
“晚凝,你还年轻...”
“时倦,”我看到了他的胳膊上都是我刚才发狂时弄出来的抓痕,一条一条破了皮,渗着血。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对不起,时倦,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不要紧,晚凝...”身边的沈玉洁握住我的手。
“三姐,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沈家的骨肉。”
沈家骨肉这四个字的含金量,令我爸的脸色更加难看。
“顾淑怡呢?”我的声音卡了痰,正好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钱宝慧默默地向病房门口退去,她想溜之大吉。
“爸。”我看向他:“这一次,你会帮我出头吗?”
记得我五六岁的时候被顾淑怡他们欺负,我去求助我爸的庇护,但是他没有帮我,自此以后顾淑怡他们更加变本加厉,顶多有时候他们闹得太凶,影响了我爸,他会出面吼一声:“你们闹什么,都给我滚蛋!”
等我爸走了后,他们就会把刚才受的气再翻倍倾泻在我身上。
所以,我后来再怎么被他们欺负,都不再求助他。
今天,我的爸爸很像个慈父,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