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天已经快亮了。赵旋这才感到有些疲惫,于是和衣而卧,很快的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天已经大亮,曹恒过来叫他,他才醒了过来。
原来耿天雷和于海山来找他报到了。赵旋洗了把脸,把两人让了进来,开门见山的问:“昨日宁国城酒楼发生的事情你们知道了吧?”两人齐声回答:“知道了。”赵旋道:“现在是非常时刻,蒋将军和刘部将分别推荐你们做神勇军一部和五部的部将,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耿天雷道:“我本来只是一个队将,感谢赵统制的信任,越级把我提拔为一部的部将,我一定兢兢业业的把一部带好,报答赵统制的知遇之恩。”赵旋点了点头,看向了于海山。
于海山道:“赵统制,我本来就是二营的部将,为了可以参加鄂州之战,主动申请当了五部的副将。我有带领一部人马的经验,一定带好所部,坚决听从赵统领的指挥。”
赵旋又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们准备上任吧。”这时候曹恒走了过来,对赵旋道:“赵统制,冯统制来了。”赵旋连忙迎了出去,见到冯铨拱手道:“冯统制,有什么新的情况吗?”冯铨道:“昨日之事我已经禀报了宁国府吴知府,而且巡检司也已经对案情有了些眉目,吴知府想请您过去一趟。”赵旋点头道:“理当如此,不过冯统制请稍等,我先安排一下神勇军。”
赵旋立即集合了神勇军,当场宣布了耿天雷和于海山分别为一部和五部部将的任命,并再次重申了不得擅自离开驻地的命令,违令者严惩!然后看了一眼蒋虎,又宣布道:“昨日宁国府发生了一起命案,牵扯到我神勇军,我必须要去一趟府衙,我不在的时候,由蒋虎将军暂领神勇军。”
赵旋带着曹恒等护卫上了马,对送出来的蒋虎吩咐道:“一定要提前派出斥候查看行军路线。”
宁国府的府衙虽然老旧,但是规模也算是大气了。赵旋随着冯铨进了正门,往右一转,就见一碑亭,亭下的碑身上写着“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苍难欺”十六个大字,赵旋不住的点头,暗道:“宋太祖倒是早早的发现问题了,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解决啊。”
进了二门,穿过公堂就是官署了。经通报后两人进入官署。一进门赵旋就看到一中年文士坐于主座,知道是宁国府的吴知府,连忙见礼。吴知府也起身拱手还礼,又给赵旋介绍了身旁就座的都巡检使朱世贞等人。吴知府请赵旋坐副座,赵旋再三推脱不过,只得坐上了上去。冯铨则坐在了赵旋的下座,和朱世贞相对。
吴知府看了朱世贞一眼,说道:“朱巡检,赵统制也来了,开始吧。”朱世贞于是开口道:“诸位大人,昨夜发生的凶案大家都了解了,我巡检司连夜突审,根据现场的证人证言,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此案是小股的蒙古探子所为。”
赵旋问:“朱巡检,有什么证据吗?”朱世贞道:“我们把一楼的店家、小二和顾客以及二楼的歌姬都分别进行了审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指出:凶犯领首之人说的不是大宋官话,十分的生硬。二楼的七个歌舞艺伎除了现场昏迷的人之外,至少有五人都曾提到,那领首说了“哈喇”之后,凶犯才开始杀人的。”
赵旋奇怪的问道:“朱巡检,这‘哈喇’是什么意思?”朱世贞开始有些疑问,但是很快想到了赵旋重伤之后失忆了,也就了然了。笑道:“这‘哈喇’在蒙古语中就是‘杀’的意思,所以我们巡检司分析杀人者是蒙古探子。而且他们在杀人前还询问了宁国府的城防。”
吴知府道:“赵统制也许不知道吧,此案也不是个孤案,今日一早,宁国府刚岗接到了池州方面的通报,前两日池州和铜陵县也分别发生了两起类似的案子。”吴知府扫视了一圈众人,继续说道:“两地经过勘察现场,发现那帮贼人只抢了金银现钞,贵重的字画和古董却没有动。池州方面认为,一方面作案之人可能不懂古董和字画的价值;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要流窜作案,不方便携带的原因。”
冯铨疑问道:“吴知府,这也不能说明池州方面的歹徒就是蒙古人吧?”吴知府笑道:“冯统制,我还没有说完呢。根据池州、铜陵两地对目击者的调查,蒙面歹徒的头领大宋官话说的都很生硬,而且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了解当地的驻军情况和城防安排,最后才是杀人灭口,抢劫逃匿,因而两地官府一致认为案件是蒙古人所为。”
朱巡检点头道:“根据我们现有的证据,大体也分析出了蒙古人的作案过程。他们应该是远远的在宁国军的驻地守着,发现凌统制五人从宁国军营地中出来,就悄悄的跟上了。等到在酒楼控制住了几人,发现他们不是宁国军的人,于是杀人泄愤,抢劫逃逸的。”吴知州对此也表示赞同,说道:“正因为如此,我刚刚已经派了八百里加急,将蒙古探子出现的事情,通知了沿途的州府并且上报了临安,好让他们提前做好防备。”
“哦”赵旋听完了案情分析,不由的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蒙古探子分一路或者几路,沿着长江到临安府的方向,一边刺探我方的驻军情况,一边杀人抢劫。”众人也都纷纷附和,赞同赵旋的看法。
赵旋不由的长叹一声:“那我可就遭了无妄之灾,本来是带神勇军前去鄂州杀蒙古人的,可还没有到地方,自己的将士却先被蒙古人杀了,这可让我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