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的挂在天上,布灵坐在长乐街的拱桥上朝着前方张望着:言纶说去去就来,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来?
布灵心想着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正一步步的朝着这里走来,她心中一喜站了起来,看到来者面若桃花的笑容在空气中凝固起来。
言真背着手看着布灵那一抹暗淡的笑容,将失落的心情收在眼底,露出贝齿以春风般的面容站到布灵的面前。布灵看着言真那张久违的笑脸,在片刻间恍惚起来,她掐着自己的指节在痛楚中保持冷静委身行礼道:“布灵,拜见齐王。”
言真看着拘谨的布灵面容暗淡下来,他将酸涩埋进心里走向前来,伸手扶起了布灵颤声问道:“小铃铛,我们之间何时这样生分了?”
“你我之间身份已不相同,你是齐王,我只是一平民,不能坏了规矩。”布灵收回言真握住自己的手低头回道。
乌云遮住了月亮,言真伸出温热的手指冰冷在了半空,他在恍惚中收了回来,踱步到桥边苦涩的问:“你还记得这里吗?那日就是在这个桥上,你说会永远陪我走下去,如今这般是要食言吗?”
布灵的心像针扎一样的痛,她又怎会不知这里是她认清本心的地方,布灵酸涩一笑说道:“齐王,往事已随风而去如今不提也罢,如今你的身边也有了多雅,我的身边站着言纶,现在我只盼着各自安好就是了,其他的我已无求。”
言真身子一怔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布灵,语气里皆是祈求:“我若是不愿呢?”
“言真,别这样,”布灵的泪水不经意的滑落下来,“多雅公主人很好,她也很喜欢你,你不能辜负了她,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言真听着布灵呜咽的话语心痛道:“我和多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铃铛,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布灵一把推开了言真那让人安心的怀抱,她松开已经被自己掐出血印的指节,顷刻间连连后退哽咽道:“你要怎么做?多雅那么爱你,如果你抛弃了她,她怎么办?齐国国王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扶你坐上王位将他最珍爱的女儿托付给你,齐国国王怎样看你?你这样做,齐国的百姓又怎么看你?言真清醒一点,你我之间不知何时,早已无任何可能。”
布灵说完转过了痛楚的身体,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释然道:“言真,在芝国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身边站着多雅,你说她是你的王后,我整个人都傻了。我还天真的去找你,我还以为你会和我解释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结果你对我说,我们之间只剩下契约,一开始我真的接受不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才知道我对你们人类还真是不太了解,子悠说过,人都是会变的,那时起,我才知道时间会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言真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们都变了,时间会给你机会接受这一切。”
布灵转过身来对着失魂落魄的言真宛然一笑:“你看,时间久了我现在再想起你,已经不会再痛了。我也试着听从本心接受言纶,现在言纶才是对我最重要的。言真,时间会帮你忘了我。去试着听从本心,接受多雅,我相信这才是对你我二人最好的安排。”
布灵看着言真向前又后退了两步:“言真,现在我们还能做朋友,已经很好了,我很知足。如果你要试着打破这一切,我们之间恐怕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言真看着眼神一直很坚定的布灵,停下了脚步,不再多言,木讷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后走去,言真觉得向前迈的每一步都无比的艰难,身体里面好像在承受着自己一时无法疏散的淤堵:小铃铛,你真的要忘记我吗?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的绝无可能!
布灵看着言真的离去,转身向后走着,每走一步心里就揪一下,好像要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遗忘在了这拱桥上:越向前走,越舍不得。
同年九月,齐王和芝国王子结盟攻打赵胜新建立的赵国,赵胜新帝登基后就一直沉迷于后宫美色。常常将国家大事交于侍从总管赵阔管理,赵阔手掌大权,以自己的喜好决断国家大事,顺者昌逆者亡。时间久了朝堂之上皆是谄媚之人,报喜不报忧,不解百姓疾苦,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尽失民心。
老百姓听说永康王要攻打新城个个欢欣鼓舞,有的干脆就三五成群的聚集在城门口,解决了守城的守卫,为快要到来的永康军大开城门,为言纶攻打王宫占据了用力地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