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上召见了傅云飞,傅云飞便带着温家兄弟向皇上演示了新武器的威力。并说明要害\#039:“如今我朝最擅长的都守城,诸多大将军在城池中屯粮坚守,便是外头挑衅也不过用大炮轰走。这法子固然好,可是有个问题便是一人只守自己一人的地盘,只不过将金贼赶走而已,无法将他们聚而歼之。”
林如海在旁边先捏了一把汗,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是朝中多年的弊病,也是军中不成文的默契:大家都只扫自己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也因为这个原因,金贼一天天发展壮大起来。
皇上却丝毫未怪,他神色微动,看得出来有一丝激动:“你说。”
傅云飞接着说:“这神机营便是以主动进攻为主,有了此物,再配合骑兵,定能将金人吓得屁滚尿流,而且火器也可在守城时候使用。”
皇上又问:“若是金人俘获了战俘去,或是发现了机妙,自己也用此物当如何?”
傅云飞道:“火器难得的是精巧,实不相瞒金人自己也有一批火器,可容易炸膛,射程又近,便是他们瞧见我们用自己也用,只怕只会自损其身。这也是当初神机营没落的缘故。”
“若是俘获了我兵去,捡的此物又如何?一膛不过残存几发子弹,等射击完毕又还是废物一把,何况等训练神机营兄弟时自然说明人在抢在,若被俘获,先砸抢,他们便抢了去也无用。”
皇上一听龙颜大悦:“朕便派你做神机营掌号头官,分温氏兄弟为营内臣,即刻起操练神机营,即日去往东北!”
林如海一愣,傅家是行伍世家不假,可傅云飞是正儿八经的状元郎,他可是要进翰林院日后入内阁的文臣,怎么给了个武官的头衔?莫非是皇上忘记了?这可,提醒还是不提醒?
没想到皇上先呵呵一笑:“朕知道你是状元郎,难得是没有京中那些文臣的自命清高,也没有武将们的勾心斗角守护自己地盘,心里一心一意想的是如今挽救本朝危亡,倒是个难得的料子,朕选你做武官,你可有不愿意?”
傅云飞自然答:“臣没有不愿!”他心里也是这般由衷认为的,能救本朝子民与水火之中,能保住无辜百姓免受战火侵袭,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又何谈委屈呢?家国社稷,难道还抵不过他个人仕途么?
皇上大赞几个好。便颁布了旨意。
旨意一出,朝中一片哗然。有读书人觉得委屈了傅云飞,又有文官认为傅云飞沽名钓誉改弦易张,还有武官觉得傅云飞多此一举邀宠献媚。
说什么的都有,傅云飞毫不放在心上:“我所做,皆是为了黎民苍生,外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妨碍?”
他这般光明磊落,倒吸引了一批与他一样精忠报国之士,于是他昼夜操练,毫不懈怠。东北战事越发凝重,那边金人占领了沈阳,将其奉为上京,并且登基称帝。
朝中这才感觉到了紧迫,朝中大臣或有产业或有商队在东北,此时皆打水漂,这时候才迫切的盼望着神机营能够力挽狂澜。
却说黛玉挂念惜春,派了雪雁去狱中探望。
等进了狱中,惜春小声告知雪雁:“你告诉林姐姐莫要为我担忧,太后娘娘早就派了人来探望我,说如今贾家情势未明,又涉及谋反大罪,她老人家若是将我带走不好对皇上对朝里有个交代,单等着贾家定了罪,她老人家再想法子营救我。”
雪雁点点头,她这些年跟着明嬷嬷学了不少,早不是当初那个一团孩儿气什么都不知的小丫鬟了,自然知道惜春此番话要保密。
雪雁正与惜春说话,这时候茜雪与小红二人却进来。见到雪雁也点点头,倒是雪雁先问小红:“你不是跟着二奶奶么?怎的又出来了?”
小红泪水涟涟:“二奶奶被二爷休了,二爷被押解进京,我们也跟着凤二奶奶进了京,如今住在京郊,不敢进城来,她担心儿女,便让我来瞧瞧。”
这时平儿护着两位孩童出声:“我在这里。”她云鬓已乱,嘴唇皲裂,显然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可精神很好,“多亏二奶奶照应,一路随着我们进京,路上给那些衙役送水送饭。押解我们的衙役问清楚她不过是前头的下堂妻之后就更加敬佩她,对我们也颇为客气。我们也没戴枷锁,只不过快进京时候我们分开,才上了枷锁罢了。”
雪雁这才放心:“我家姑娘倒不知道琏二爷进了京,不然也可照应一二。”
小红说:“二奶奶说这一路颇受林家恩泽,感恩戴德,只不过她如今不敢走动,也生怕连累了林家,便只躲在京郊,等着风头过去再来谢过林家。”
雪雁点点头,将这话都记在心里,等着回去告诉自家姑娘。
茜雪给自己相熟的小丫鬟们送了茶饭,便自去招呼小红:“去男囚那边看看?”
小红点头:“我家二爷还在那边,我要去瞧瞧,平儿姐姐保重!”
平儿问:“听说宝玉也被押解进京了,可在牢里?”
茜雪点点头,往屋角飞快的瞥了一眼,屋角王夫人独坐一隅,一手抠着稻草往嘴里塞,听见有人提了宝玉的名字,眼神才闪过一丝清明:“宝玉,我的儿,他在哪里?”
茜雪是个脾性好的,当初因为一碗枫露茶被宝玉逐出去,此时还记着要看看宝玉,对王夫人也说话客客气气:“太太,宝玉先前扶灵南下金陵,躲过一劫,可朝廷怎能容他流落外头?自然也抓住了他,如今正押在牢里呢,我这会子要去看他,您老人家有什么嘱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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