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一脸震惊,而后染上喜色。
她顾不得其它,连忙转身:“奴婢现在就去!”
扶桑匆忙离开。
我知道,她是怕我反悔。
毕竟在此之前,这些事情发生了很多次。
扶桑不知‘补汤’的猫腻,她只知道,这是她的主子唯一喝的有滋补效果,对身体好的汤。
她盼着我身体好,却只能寄望于别人身上。
我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压下眼底的水光,手扶着拔步床的边缘,缓慢地站起。
当双腿站在踏踏实实地落到地面,感受着明显的力量支撑,我捂着嘴,眼里闪烁着泪光。
难产后,我还落下恶疾,瘫在榻上,负责照顾我的下人完全不上心,到后期,我的背后长满褥疮,疼得连挪动一下都是痛苦。
如今,修长笔直的腿踩在地面上,地气一点点地沁入,却再没有那种踩在针尖上的痛感。
真实。
我轻抿着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目光从卧房内的一列陈设中扫过,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熟悉是因为,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我嫁进陆府后,一点点添置进来的。
窗台下的罗汉榻上摆放着一整套紫砂陶,是一年前,我亲自到益阳府,求已经封窑的老师傅制作。
长途跋涉,花费了超出市场五倍的银钱,用了一份人情,但我甘之如饴。
因为,这是陆星尘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