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女士,必须先向您道歉,那本文献抄本没了。”
“翻译家”法比安如此开口说道。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大家都还记得上次聚会时,他由于翻译进度滞后造成的一系列不愉快对话。
…今天快进到文献直接没了?
西尔维娅娇媚而慵懒地笑了两声,却听得众人一股寒意从脚到头:“三十秒的解释时间,翻译家先生。”
“当局那帮家伙突袭,然后它被我烧了。”法比安声调低沉平和,“好消息是,另一藏匿翻译手稿处平安无事,虽因文献行文布局的特殊性,目前无实质进度,但大量基础性梳理工作进展较快,预计马上会有跳跃性的突破。”
西尔维娅甩出了一本小皮册子,被法比安伸手接住。
“合理的借口,失望的进度,不错的期待感,备用副本收好。”她的声音先温和,后变冷,“不过,最后一次容忍…并且没有奖励。”
“…以为我是那个需要靠‘黑骸之油’吊着命的蠢货吗?”法比安心底冷笑,嘴上答应称是。
“下一位吧。”西尔维娅又道。
范宁轻轻咳了一声,因为这个女人的目光落到了琼身上。
琼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此刻抬起头望了一下西尔维娅,又指了指“门捷列夫”先生,然后小声吐出几个简短音节:“我就不说啦。”
调香师这时开口:“紫豆糕小姐,这次聚会你似乎不怎么活跃啊?近日情绪有不佳之处?还是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范宁审视着她的动作和语气。
这个调香师作为交易鉴定师或公证人一类的角色,一直以来似乎很少主动开口,怎么突然问了个这么不咸不淡的问题?
再次想到调香师作为普鲁登斯幕后控制人的身份,范宁面具后的眉头深深皱起。
如此被问,琼终于说了一句稍微大声且长一点的话:“抱歉,我想赶在结束前写给门捷列夫先生。”
琼现在处境的确有点尴尬,自家院长离她坐的位置只有一米远,又要尽量避免开口,又不能以沉默、打手语或省略句子必要成分之类的奇怪举动代替交流,换作是范宁自己,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处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