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轻轻颔首,语气温润却字字如珠,“听起来颇有几分道理!”
肖建辉笑容温和,言辞锋利,“何谈有些道理?蒋委员长虽有瑕疵,但并非庸愚之人。”
“此刻国仇家恨激荡,若在抗日高潮中向倭寇示弱,他必成为朝野挞伐的叛国者,只怕那时,他距第三次离职不远矣。”
柳砚赞同地点点头,柔声道:“听你如此深析,吾心稍慰。说你洞察秋毫,并非虚言。”肖建辉含笑回应:“那自然,智慧历来是我辈骄傲。”
“另有一言,蒋介石即便有意退让,可沪城仍握于路胄手中,路部若不允,他也只能徒唤奈何。”
“长久以来,蒋介石对路胄的排斥压制已使其不满甚深,今次大战使路部声名鹊起,路军岂肯轻易舍弃凝聚民心的良机?”
“故而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政才会真正向倭妥协。”柳砚迫不及待问道:“何等情况?”肖建辉面庞庄重,沉声道:“唯有倭寇占领沪城,我军战败被迫撤离。”
根据肖建辉对史实的理解,十二八事变确在日寇全面侵占市区之后,双方才停战交涉,而后我华夏政俯无奈屈服,签订辱国的沪淞停战协定,要求全军撤离上海,废止抗日活动。倭寇虽撤离部分部队,但仍控制着租界。
五年之后的七七卢沟桥事件,倭寇再度挑动一二八事变,我华军重征沪城,沪淞会战就此爆发。百万大军对抗贼寇,历经三个月血战,华夏军队终究惨败,沪城沦陷,倭寇顺势侵犯,整个华东陷入铁蹄之下。
肖建辉不禁忆及这段血泪历史,愤慨之情如烈火中烧,更坚定了抗日之志,他在心中默默誓言:此生穿越至此,必将倾尽全力,阻止这悲剧再现,更要将这一切耻辱千倍百倍偿于侵略者。
刘远瞧见肖建辉面色异样,连忙问起状况,肖建辉恢复神情,摇头笑道:“无妨,我只是想起那些可恨的鬼子,内心激愤罢了。”刘远点头示意理解,继而说道:“依照你所言,只要我们坚守沪城,政俯不会轻易退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