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经常达成完美潜伏的硬核刺客,幽幽子下意识便联想到对方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是个硬核预言家。
查斯理的表现太自信了,自信到让她都在心里给这个男人加了两分印象分。
跟那些连话都不敢说得太明白的假预言家相比,查斯理简直不要太真。
这个男人能如此自信,在幽幽子看来无非两种情况。
第一,查斯理的确会预言术,他给出的预言就是即将发生的事实,自然有底气。
第二,查斯理实力够硬,能够手动将预言变成现实,先随口预言,再放手去干。
所以幽幽子提前来到了看守所。
一蹲就是九个小时。
这是她验证查斯理是否为真预言家的方式。
如果今晚有人来暗杀瑞德克,查斯理这个预言家便不能随便信——说不好是不是查斯理自己派来的人,需要二次验证。
最好她能抓住这个凶手,好好盘问。
如果来的是查斯理本人,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给对方标个狼,她可以直接去找下一个预言家了。
至于没人来这种情况,幽幽子压根没考虑过。
不来个人杀瑞德克,瑞德克难道还能自己暴毙不成?
幽幽子相信自己的判断。
可是,为什么人还不来啊……
九个小时,她都等困了。
瑞德克在监室里睡得又香又甜,她却在外面蹲着像个憨憨。
到底谁是囚犯啊?
幽幽子心头不免又冒出另一种想法。
那个男人该不会一直在虚张声势吧?
知道自己预言术没学到家,干脆尽力表演,第二天再想办法去圆?
要真是这样,她岂不是又得……
“滴答。”
就在幽幽子思考要不要在查斯理的心脏上雕朵花出来时,安静的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细微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声音是从面前的监室里传出来的,越来越多,越滴越快。
凭借相关天赋的加成,幽幽子的夜视能力非常强悍,黑暗之中,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床板上瑞德克正在融化——从四肢到躯干,再到头颅,像是被扔进熔炉的铁块,缓缓化成血水,浸透被褥,不断从生锈的铁架床各个缝隙中滴落下来。
这些血滴着滴着便连成了一条条血线,仿佛好多个水龙头被同时打开,殷红的鲜血迅速铺满地面,从铁栏下方流出来,令空气弥漫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幽幽子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睡梦中的瑞德克就这样在她眼皮子底下化作一摊血水——这本该是一种极其痛苦的死法,瑞德克却全程没有发出丝毫不适的声音,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死亡。
而她一直守在这,期间也没察觉到任何可疑的动静。
血流得很快,床隙间的血线又变回了血滴。
“滴答、滴答……”
床板上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一件满是皱褶,血红泥泞的囚服。
猩红的血水蔓延至过道,染红了少女的白色运动鞋。
眼前的画面诡异又血腥,令幽幽子呼吸微微急促,脸上爬上一丝水润的潮红。
“好残忍的杀人方式,流了好多血。”
“可是……”
“好喜欢啊……”
……
与此同时。
顾池与夏泠已经回到家中。
“你这么确定幽幽子会过去吗?”夏泠一边问,一边脱下外套扔进换洗木盆。
紧身的紫色毛衣立刻将少女诱人的曲线展露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比之前的起伏更大了些?
顾池礼貌地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答道:“不确定,只是她昨天在城里出现过,又会隐身,具备这个条件。”
幽幽子的任务就是要找到预言家,并帮助预言家完成心愿,鸢尾教会那么卖力的宣传,幽幽子不可能看不见。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顾池自己是幽幽子,白天一定会去花园,至少看一看预言家长什么样。
所以他之前才问夏泠会不会反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