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部大院门口,刘二猛正吆喝着战士们往里面搬战利品,大院外停了一溜架子车,罗卓英与和孟占山站在一起,伸着指头数着数。
“我操!老孟!咱发大财了!一百六十多箱呢。”罗卓英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线。
“唉!还是人手太少,只搬了一半,剩下的都毁了,怪可惜的!”
“嗳?我听老乡们说,土围子好像没打下来,有人看见咱的队伍往南撤了!”
“噢?是嘛!损失大吗?”孟占山忙问。
“不知道,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嘿,这还真应了那句:三战虎牢徒费力,凯歌却奏凤仪亭!”
“娘的,又不说人话!……咋讲?”孟占山很不满。
“我操!我把你个土老帽……听着,这意思就是说啊:刘备关羽张飞哥儿仨一块上都擒不下吕布,反倒让貂蝉在凤仪亭轻松就拿下了。”
“嗯!有点意思,听着像是在夸我呢?嘶……不对呀?我操!你把老子比成了娘们,我踢你!”
孟占山作势要踢,罗卓英笑着躲开。
孟占山的警卫员顺子和罗卓英的警卫员大刘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过来。
“嗳?等等,俩小子给我站住!……过来!”罗卓英大吼道。
俩人放下箱子乐呵呵地跑了过来,还以为有啥好事。
罗卓英指点着二人:“好啊!俩臭小子,迷糊戏都唱上啦,十八摸唱的不错嘛,嗯?还反了你们啦?……说!从哪儿学的?”
顺子的眼珠转了转,瞅向大刘。
大刘急了:“哎……我说,一有什么顶雷的事,你小子就瞅我。我揭发啊,就是这小子教我的,还敲了我一个玉米棒子呢。教导员啊,您千万别放过他,这小子坏透了,说他会的多了去了,学一首就得一个玉米棒子,简直不是好鸟。”
顺子蹭就蹦了起来:“嘿!你小子,一推三六五。我也揭发,这小子一天到晚的缠着我非要学,也不是啥好鸟!”
“营长,你看该咋办?……我看吶,至少得关两天禁闭!”
“我看吶……一人奖励十个玉米,俩小子不赖,把伪军们迷得五迷三道的。”
“嘿,我把你个……有你这么当营长的嘛?都这么干,那条令还不成摆设了?”
“是这!教导员,你听我说嘛……这要是在平时,咱逮住这俩小子唱迷糊戏,那没说的,该罚!可他俩在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还勾走了二鬼子的魂,那是大功一件!这就像小偷偷东西时救了个落水的孩子,你能办他嘛?”
罗卓英不吭声了。
“俩小子听着,我特许你俩学迷糊戏,不过……这可是任务,不是让你俩学坏,是为了有一天能派上用场。不许让外人看见,也不许陷进去。听见没有?”
“听见了!”俩小子乐得眉开眼笑,一溜烟跑开了。
罗卓英就有些恼,可随后一想也就释然了。
——眼前这家伙太务实了,务实的有些可怕!可坦率地讲,他还真有些道理,要想在严酷的斗争中生存下去,有时还真得无所不用其极。
——怪不得这小子总能打胜仗,除了运气好之外,还真有些独到之处,善于剑走偏锋,还从不墨守成规。
——唉,这可真是一把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