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诗语原本想按着之前同杏雨说好的,假装不知道今天苏流萤求见的事,但令她没想到是,楼樾竟是对一切了如指掌。
心中的阴暗不堪曝于人前,且是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苏诗语绝望又羞愧,无措的抬头去求取楼樾的原谅,却在看在楼樾眸光里毫不遮掩的厌恶失望时,冰冷的心顿时坠入了无尽的深渊里……
她惨白着脸跪在那里,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淌下来,嘴唇哆嗦,绝望的悲泣道:“世子爷……是妾身错了,是妾身不该眼红世子爷对妹妹好,是妾身枉想着能得到世子爷多一点的关爱,是妾身企盼与世子爷过着像寻常夫妻那般过日子……而不是日日夜夜一个人独守空房,孤床冷枕……”
不顾院子里还有下人在场,苏诗语终是将压抑在心底四年的委屈不甘说了出来。
她这样做,一是内心太过压抑,再者却是希望楼樾看在她这些年默默承受孤独冷漠的份上,企盼着他对自己还有一点愧疚之心,从而放过她与杏雨这一次。
她的这些话,听在旁人的耳里,确实让人可怜动容。可楼樾面色却越发的阴郁起来。
他冷冷的看着哭得梨花带泪的苏诗语,一字一句冷冷道:“当初选你做侧妃,本世子明白的同你说过,楼家可以给你荣华富贵,我却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你当初答应了,本世子才迎你进的府。如今,你怪本世子冷落你——”
如墨的寒眸闪过冷芒,楼樾转身朝屋内而去,决然道:“南山,伺候笔墨!”
闻言,南山惊住了。而苏诗语更是全身剧烈一颤,脸色白如纸。
下一刻,她爬起身,上前抱住了楼樾的腿,全身抖得如筛糠一样,崩溃大哭道:“世子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休了我……求你了……”
楼樾站定回身,看着趴在脚边痛哭的苏诗语,语气平静无波:“我记得我同你说过父王与母妃的事情,所以我楼樾此生中只盼着与自己喜欢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些年你心里的委屈我是知道的,四年前本就不该娶你过门让你受这份委屈。所以今日写这份休书,却是还你一个自由,让你能嫁一个真心爱你的夫君,好好的过日子。”
苏诗语颓败绝望的坐在地上,手却紧紧的拽着楼樾的衣袍不愿意松开。
她惨烈笑道:“四年前我之所以愿意答应世子爷那样的要求,难道世子爷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正是因为我爱世子爷,才会愿意受下这份委屈进府,只想着能天天看到世子爷。更奢想着日久生情,能得到世子爷一丝怜爱……”
“如今,我已嫁进王府四年,世子爷却是要休了我,却不是在还我自由,而是逼我去死……”
苏诗语绝决的话让楼樾微微一怔——